(溫馨提示:本篇小說屬於雙男主文,就是兩個男主戀愛的故事,如有誤入者可以先離開了,謝謝。)
滴答…滴答…
甬道頂上彙聚的水珠砸在灰蒙蒙的青石磚上,濺起一朵朵汙濁的水花。
男人提燈的身影在這種環境下宛如鬼魅,除卻他手上那盞燈所帶來的、微不足道的光明,周身皆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默默數好走過的距離,抬手在石壁幾個關鍵點敲打幾下,伴隨著一係列的齒輪轉動聲,一個黑黝黝的暗室顯露出來。
暗室甫一出現,濃重的血腥味便直撲麵門,這令人作嘔的氣味刺入鼻腔,竺恙痊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靜步走入暗室深處。
血腥味的源頭出自刑架被鎖鏈所束縛的′人′身上。
這人已經辨不清模樣,渾身的皮肉外翻,最深處已可見森森白骨,四肢不知被什麼強行折斷,關節處還嵌著泛著寒光的鑿骨釘。
——嘩
一桶估摸著是鹽水的液體澆在這個′人′身上,這′人′應當是痛極了——哪怕手腳俱斷也扯的鎖鏈嘩嘩作響,沙啞的嘶吼聲與之交雜,更顯得其毛骨悚然。
不過頃刻,刑架上的人便沒了動靜。見此,竺恙痊才歎上一口氣:“六師兄,別折騰了,已經咽氣了。”說著不動聲色的挪動位置,擋住他六師兄的視線。
他六師兄正握著往下滴水的木桶,用腥紅的血眸死死的盯著他,周身彌漫著暴虐的戾氣,似乎隨時都可能將他撕成碎片。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峙。
半晌,陸念安平定了情緒,低聲向小師弟道了謝,提起自己的油燈離開了暗室。
落在青磚上的水珠還未來得及形成水窪就被迫隨著磚縫滲入土壤,沁入地底,連同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與血腥。
………………
藻汀居內,陸念安收攏竹骨傘,立於身前,傘麵上的水珠順著傘骨滴落在石板上,讓他有些恍惚:
方才在路上遇見了掌門師兄,掌門師兄說今年收徒大典裏有一個比較特殊的赤陽子,適合給他做徒弟,拜師帖都幫忙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同意。
嗬,赤陽子!
陸念安掩去眸中莫名的神色,不過既然是掌門師兄做的決定,那總歸不會害他。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好好洗個澡,在暗室裏待的久了,總感覺自己一身的血腥味。
翌日
江重胤跟著引路的弟子呼哧呼哧地往休與峰上爬:“拜師,知禮數,喊師尊。″一邊爬還一邊絮絮叨叨著什麼,一旁的弟子聽清後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卻略過了江重胤眼底計謀得逞的幽光。
拜師的流程本就繁瑣,再加上陸念安的地位頗高,這一套下來時間硬是從清晨挨到了黃昏。
本來還想找找那東西的,可惜九歲的身體太容易疲乏,不管願不願意,江重胤隻得沉沉陷入夢鄉。
而另一邊,陸念安也見到了正在等他的掌門師兄。
謝煦正在八角亭裏煮茶,察覺到陸念安的到來,抬手指了指亭中的石凳,示意他先坐下。
不過半刻,兩杯飄著紅棗的茶端上了刻著棋盤的石桌:“那個孩子見過了?如何?\\\"
“嗯?給我的感覺與其他的赤陽子並無太多不同,師兄怎得就選擇他做我徒弟?\\\"陸念安捧上茶水,輕抿了一口。
“這是師尊的意思。″謝煦道出原因
陸念安握杯的手指一僵:“我知道了。”看來不能讓他‘意外身亡′了。
空氣一時間凝滯起來,最後還是謝煦主動岔開了話題。
隨著話題的轉變,氣氛越來越輕鬆,最後問題就變成了:你欠我的靈石什麼時候還?今年的生辰禮什麼時候給?以及是否要把在外混賬的老五吊起來打一頓?
最後離開的時候,謝煦被迫留下了一個儲物袋,裏麵裝著兩千多靈石和一對陰陽玉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