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穩,底氣要足。慢慢寫,不可急。”
師若耐心地握住緋兒的手,一筆一劃,教著緋兒寫字。逐漸的,師若鬆了力道,任由緋兒一個字一個字寫過去。
寫到最後,緋兒終於鬆了一口氣。“儒父!緋兒寫完了!”緋兒開心地拿起宣紙,上麵的內容正是道德經。
“緋兒有進步呢。”師若摸了摸緋兒的頭,最近他似乎很喜歡這麼幹。
不過待緋兒得意地翻過宣紙時,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前麵幾行字還好,透著一股清淡雅致的飄逸。後麵,字逐漸變形,越發慘不忍睹。
“好醜啊......”
“有進步,便是好事。”被緋兒鬱悶的表情逗笑,師若輕聲寬慰到。“這字,看來無需吾再教緋兒了。”
“至少,閱讀書籍是沒問題了。”
“儒父不打算再教緋兒別的了麼?”聽師若這麼說,緋兒立馬慌道。
“非也,緋兒若有不懂,來問吾便是。不過,除了學業,緋兒可想再學其他?”
“其他嘛......儒父,緋兒可以學彈琴麼?那樣儒父就不用自己親自彈琴聽了!”儒父每天都在彈琴,一定很累。
“彈琴麼?”師若一沉吟,手掌一翻,一把玄木古琴霎那間出現在手上,笑著喚著緋兒。“緋兒,過來摸摸看。”
“嗯!”緋兒興奮走進一看,才發現這玄木古琴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紫色符籙花紋。五根繃緊的琴弦被緋兒輕輕一撥,輕輕顫抖,卻沒有聲音。靠近此琴,隻感覺那清雅的檀香越發濃重。
“此乃宮商角徽羽五弦,這琴乃伏羲式。不過,此琴有些特殊,需心靜之人,才可撥響。”師若指尖輕撥,輕柔飄渺的音色霎那間回響在耳畔,連綿不絕。
“儒父便是心靜之人麼?”
"心如止水,方可冷靜行事。”
“那,儒父,這琴有名字麼?”
“它叫蒼墨。”師若撫弄著蒼墨,“對它的了解,可堪比對吾自己了。”
“蒼墨......”對於這個名字,緋兒卻莫名地熟悉,仿佛在哪裏聽過。
“不過,若緋兒想學琴,吾可是教不了緋兒呢。”師若嘴角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
“為什麼啊?”緋兒不明白了,儒父的琴藝之高,不容置疑。
“實有難言之隱,抱歉了,緋兒。”
“儒父,沒關係,那緋兒學別的。”
難言之隱......見師若麵有難色,緋兒不再多問。在她眼裏,儒父似乎有著很多心事,很多秘密,讓她忍不住想去探尋,卻又不敢去問。直覺跟她說,要是問了,會傷害到儒父。
“舅舅!”一聲清脆的叫喚,緋兒抬起頭,正是純妮歡快的笑臉。
“純妮來了啊。”
“是啊,舅舅。蘭君這幾天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可以找緋兒姐姐出去玩麼?”純妮眼中閃著希翼的光芒,閃亮亮的。
“看緋兒願不願意跟汝出去玩了。”見純妮的眼神,師若無奈一笑。他這侄女,真是到哪裏便玩到哪裏去。
“嗯。”緋兒也笑,雖然儒父在身邊,但畢竟每天待在殿裏練字,她也受不了。
“去玩可以,但純妮,不可在亂跑了。”想起上次的鬧劇,師若不免有些憂慮。
“放心啦舅舅,純妮會乖乖的。”純妮嬉笑著,拉著緋兒便跑了出去。
“慢點走。”見緋兒差點摔倒,師若不禁提醒道。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魯莽啊。
跑出殿外,純妮卻停了下來,舒了一口氣,仿佛逃出了什麼牢籠似的。
“緋兒姐姐,你......你可真膽大,救那樣跟我舅舅呆了好幾天啊?”純妮一幅看見鬼了的表情,看得緋兒好像哪裏不對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