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焉耆縣,焉耆鎮,時間大概是早上十一點多,縣政府辦公樓前的小廣場上,兩輛縣政府的小車停了下來,從上麵下來了幾個人。
好像是看見來了人從縣政府辦公樓大廳走出幾位迎了上去,雙方握手寒暄著便迎著來人往裏麵走去。大院門口的警衛小張也正看著院子裏的熱鬧。這已近十一月的焉耆早已經趕走了秋老虎的餘溫,早上還是很冷的。沒瞧見門外楊樹的表麵都掛了一層霜了。
這馬上進冬的時節。這麼早,大院裏一群人又是寒暄,好不熱鬧,尤其是那位很久沒有露過麵的縣裏二把手這個點盡然冒著初寒在大院裏迎接這麼一群看上去年紀很輕的人們。小張不禁多看了兩眼。關好了大門回到暖和的警衛室裏,打了個哆嗦。趕緊把領口拉了拉,來到火爐邊有往裏麵加了塊煤。
放下火鉗看見火爐旁半眯著眼睛打瞌睡的老吳,便問:“哎!別睡了!你沒瞧見咱趙縣長今天這麼早就來了,小心他看到收拾你!”。
眼睛都沒睜開的老吳懶洋洋的說道:“收拾我?切!他才沒那個閑功夫呢。估計到不了下午他就又要走了!”
坐在爐子的另一邊,拿起熱乎乎的茶杯喝了一口,還不時向院子裏張望的小張聽到他這話,不進來了興趣。便問道:“咋??你有啥新情況?和我說說麼。”
這縣警衛室裏就隻有兩個人,還都是靠關係進來的。混飯吃麼,又不是什麼關鍵崗位。但既然是靠關係進來的那後麵總有些個親戚朋友什麼的在這個大院裏有那麼個一官半職。
這小張呢也就是不知道拜托了哪家子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混進來的,可這老吳就不一樣了,人家正經侄女在縣政府辦公室做著副主任呢。正是因為這層關係,這院裏什麼開水房啊,縣招待所啊,食堂的工作人員見了他老吳都是要給三分薄麵的。
也就是因為老吳有這麼三分半的臉,在這警衛室裏那就是老大啊!再就是這小張來了也沒多久,便事事以他老吳馬首是瞻。這不,心中已有了疑惑馬上向這位“請示彙報”呢!
“你說,也奇怪啊。我也就念出來的時候見過咱這位縣長大人。好像過了五一之後就再也沒見他來過。一直都是咱黃副縣長在主持工作啊。這怎麼今天突然就回來了。你說這奇不奇怪啊~”見著老吳沒接他的話,小張便又假裝往外張望,接著在那裏嘟噥著。聲音也不大,剛好能讓這老東西聽見。
皺了皺眉,老吳微微睜眼剛好看見這小子假模假樣的看著窗外。這時院子裏那還有什麼人啊。便又微眯住了眼微怒道:“吵吵什麼,你閑著蛋疼啊!那是你該操的心麼?”
瞧他終於接了查,趕緊陪著笑說:“咱這不是真閑麼,蛋刀不疼,嘿嘿~”“這院子裏就您老人家消息最靈通了,有啥新情況您給咱們也說說麼。”
見他死皮賴臉的糾纏著問,老吳想要是不給他說說這覺是甭想接著睡踏實了。便道:“你知道個屁!趙縣長是援疆幹部,從北京掛職到咱這裏來的。幹滿三年人家就要回北京去的,鍍金懂麼?”
“那掛職就可以長期不在這裏辦公麼?我聽說縣裏農業局的局長也是援疆幹部,怎麼人家就天天在啊!”小張不解道。
“你又知道個什麼!人家趙縣長剛來沒多久就得到消息說他愛人病重住了院。他就趕緊回北京去了,這不就一直沒好麼。”老吳接著解釋。
“怪不得呢。還是您老人家知道得多啊~”
聽著這話,老吳的小小虛榮心再一次得到了滿足。
小張又問道:“那今天怎麼又……”
“我聽說是又來了一批援疆幹部,裏麵好像還有趙縣長的同學。專門來接替他的工作的!你說這趙縣長走了也就走了!怎麼不讓我們黃縣長頂上,又派了個什麼援疆幹部!把咱黃縣長給氣的……”說到這勞務突然停下來,發現自己好像說多了。便不再多說什麼有閉目養神去了~
這院子裏誰不知道你家侄女是黃副縣長的那個什麼小什麼來著,怪隻能怪現在的政策就是咱們縣的縣長是給內地對口援疆單位預留的呢。小張這樣想著,也不再追問……。
…………………………………………………………………………………………………
郭瑀星,對於新疆這片土地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這種感覺自從下飛機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更加真實了,就算那初冬的的寒風吹在臉上,感到的不是凜冽,而是熟悉的歡快。似乎就連這裏的四季變化都是那麼讓人熟知和留戀。
父母是跟著祖輩在那個動蕩的年代從陝西來到這裏戍邊、自己就出生在這片土地上。在這裏度過了所有的青少年的記憶。等自己考上大學的時候,祖輩已經都去世了,在這邊的親戚也都沒有了。父母便幹脆決定和自己一起回去西安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