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下午,已經是放學時間了,大量的人群走出校門,不久後,學校的人寥寥無幾。
在某個班級裏,一個孤獨的身影在打掃著教室。
時雲把右手往上抬了抬,把遮著眼睛的長劉海撩了起來,簡單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又是我留下,為什麼次次都是我”,他自言自語道。
他把最後一塊兒地拖完把拖把往角落一丟,拎起書包就往外麵走,寧靜的教學樓裏隻回響著急促的腳步聲。
在走廊的拐角處,忽然一個身影和他撞了個滿懷,他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抬頭看去,是一個身高較低,長發披肩的女孩。
時雲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沒怎麼和女生接觸過,他頓時不知所措,待女孩抬頭望向他時,時雲立刻低下頭,把眼神瞥向一邊,小聲了說一聲抱歉,隨著緊張的步伐,急匆匆的出了教學樓。
那個女孩撿起了地上的書包,看著他的背影,“真是個陰沉的家夥”,她喃喃自語道。
天邊的雲被太陽染成了紅色,他們交錯著扭轉著,把太陽圍在了中心,夕陽的光灑在了這個大地上,高大的樓房裹上了一層金色。
時雲略微抬頭,夕陽的光,穿過劉海的縫隙,照到他的眼睛上。
他還在回想剛才的事,他在擔心那個女孩會不會罵他?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那樣的話,自己就會被一群人所笑話,想到這裏,他那蒼白的臉上就泛起了微紅。
他的步伐很快,不久就走到了家門口。偏僻的巷子與外麵的車水馬龍的大街顯得格格不入,鑰匙轉動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寧靜的小巷。
父母還未回來,時雲把書包往自己的桌子一扔,饑餓的感覺促使著他打開冰箱,他小心翼翼的從一個袋子裏抽出了一個吐司,盡管那一片吐司已經被凍的很硬,他還是兩三口就吃了下去。
時雲的家裏很窮,母親的工資勉強能夠維持家裏的生計,但他最不想提及的就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每次回家總是伴隨著一股酒味,醉醺醺的說著胡話,有時還會和母親吵架,甚至動手。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感覺父親不隻是喝酒這麼簡單。有時他早上看見父親,略顯癲狂的,從一個抽屜裏拿出什麼東西就衝進廁所裏麵,出來之後就是會開始瘋瘋癲癲的,他很擔心父親的精神狀態。
不久後母親回到了家,簡單的和時雲聊了幾句,就進入廚房做飯了……母子二人坐在客廳裏吃著飯,時雲暫時拋開了那些胡思亂想,把精神專注於吃飯這件事上。
寧靜的夜晚,忽然下起了雨,毫無征兆的,雨下得很大,朦朧的霧氣,漂浮著,籠罩著這座城市。幾道閃電從夜幕上劃過,雷鳴聲夾雜著風聲,如一頭野獸發出陣陣嘶吼。
“呯呯呯”,敲門聲響起。一定是父親回來了。
時雲害怕父親進門又破口大罵,連忙去開門。忽然他好像想起,父親出門時是拿著鑰匙的。
“一定是在哪兒鬼混,鑰匙落在哪裏了吧”,時雲喃喃道。
“吱呀”,門開了。但出現在眼前的不是醉醺醺的父親,而是幾名身材壯碩的男人。
“叔叔,你們是…”時雲還未問完,其中一個男人拿著手機自顧自的說道:“嗯…是這裏了,沒錯。”
幾人推開時雲,進入到家中。“你們幾位是?”時雲的母親問道。
為首的那名壯漢打量了她幾眼,說道:“你就是時平的妻子吧?”,“是的,請問你是哪位?”那名壯漢沒有理會,而是轉頭對其他幾名壯漢使了使眼色。
其他幾名壯漢走上前去,拉著她的胳膊,拿出一條皮繩,想要把她的手綁住。“你們幹嘛!放開我!”時雲的母親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