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魂之靈擺(1 / 3)

0.

小的時候,老爹一直是我心目之中的偶像。

——嫻熟而優雅的身姿。駕馭著神秘的怪獸們,馳騁在場地之上。這就是我的父親;世界最強的決鬥者,以戲劇性極強的決鬥而著稱著之人。

他留給了我很多東西。其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靈擺。

“人就像是擺子一樣。不論遇到怎樣的打擊、都會重新擺回來。”

那一天,他這麼說著,交給了我一個靈擺吊墜。

“你看。這玩意在空中搖晃時,劃出的軌跡很像是微笑吧?努力去成為一個愛笑的人吧。傷心的時候固然可以哭,但在哭完後一定要加倍地笑回來喔?然後,你就會重獲力量了!”

那笑容、那話語、那靈擺,是我最珍視的寶藏。

但是,世上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永遠地搖晃下去。

所以自那一天後,我再也見不到他親切的臉龐。

同樣的,他人也再見不到……我所由衷露出的微笑。

1.

殘陽如血。

榊遊矢正坐在大橋的護欄上,手裏握著一個靈擺吊墜。夕陽的餘暉照耀大地,來往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但他一次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到這些東西上過。

因為他太落寞。因為他太迷茫。

他正麵臨著一個死約。而這死約,他不得不赴。

——“好啊,很好!三年之期一到,我允許你代替榊遊勝那個逃兵挑戰我。屆時,記得帶著你的卡組來!”

他不是什麼大角色;他手裏的靈擺也不是什麼稀世珍寶。然而認得他的人很多,認得這靈擺的人更多。一個人的名聲會受到自己的家庭影響,而當自己的親生父親已然人人喊打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獨善其身。名聲既是人安身立命之本,亦是沉重的包袱;倘若丟下這個包袱,他的人生便將毫無價值。

……他從無選擇的餘地。雖然兒時是個活潑開朗的人,但自從三年前的變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露出過笑顏。看著手裏的靈擺,他歎了一口氣,眺望著遠方;看著渺遠而高闊的天空,心中流轉著異樣的思緒。

感情是會傳染和生長的,這是個真理。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論看到再美麗的景象,心中也隻會徒增一分惆悵而已。緊握於手中的那個靈擺仍在搖晃著,於半空中劃出光輝絢爛的弧線;但自己的心,是否仍在跟著靈擺運動呢?

想必早已經停下了吧。

小心翼翼而又倉皇失措地適應著父親的莫名失蹤,明明也才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卻隻得和母親一起相依為命。沒有驚世的智慧、更沒有強絕的力量,胸裏也沒什麼大的誌向。隻是日複一日沉淪在往昔的回憶之中,不敢麵對未來。

自己就是這麼平凡……且渺小的人。

所以,也注定不會有誰浪費時間來關心自己這樣的人——

“怎麼啦遊矢?你剛剛一直在發呆喔。”

“欸……?”

抬起頭,轉過身,遊矢看到了身後的來人。

那是一個女孩。

……一個很可愛的女孩。隻見少女生著一副絕美的臉龐,黑長的蛾眉下是寶石般亮麗的雙眸。她留著一頭以球形發夾係住的雙馬尾發型,兩束劉海微微遮住她的側臉。隱隱閃爍著淡紅色光暈的玉肌是如此白嫩;嬌美的頸脖連接著渾圓的香肩;而在其之下的,便是玲瓏的筍型輪廓,正隨著呼吸而起伏。一如含苞的花蕾般,哪怕是遮的嚴嚴實實的衣衫,依舊不能籠蓋住纖細苗條的曼妙軀體所特有的動人曲線。潔白的右手上是反射著落日餘暉的手鐲;淺藍色與白色相間的無袖襯衫之下,暗紅色的短裙籠罩了被黑絲長筒襪徹底包裹的腿。

“柚子?”

遊矢叫出了女孩的名字,然後撓了撓腦袋:“沒啥沒啥。隻是純粹在想些事情。畢竟明天我不是還要去和那叫啥石島的家夥比賽嘛,如果輸了可不就當場變小醜了,也不知道拍出來能不能檢索本家怪獸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