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第二天,胡彬以為可能有人會聽說過,於是在村裏旁敲側擊打聽了一番,都說沒聽過什麼後山的斷崖。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胡彬懷著忐忑的心情出發了。
天上的陽光透著暖意,照在身上很舒服,沿著道路,胡彬一步一步爬上了那座不是很高的後山。
走著走著,好像都能看到山頂了,經過了大約兩個小時的攀爬,時間也來到了七點左右。
周圍的石頭錯落有致,看起來像是一道天門一樣,這後山也叫天門山,名字挺大氣,就是取自這裏,實際隻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山。
看到‘天門’,胡彬搖了搖頭,這裏自己來過很多次了。
可是就在這時,胡彬的後頸開始發熱,他感覺有一塊烙鐵懸在脖子上一樣。
是那塊黑太陽紋身印記,是它在發熱。
眼前的天門也在胡彬恍惚間變幻了起來。
形成了一條小徑,不知通往何方。
頸部的熱量漸漸退去了,胡彬看著這條突然出現的路,顯得猶豫不決。
想到女兒,隻有一咬牙,踏了上去。
在踏上這條路的一瞬間,恍惚感傳來,他好像感覺失去了什麼。
沒有在意,繼續向前走去,小路兩旁他什麼也看不到,不知道黑暗中隱藏了什麼。
大概五六分鍾,前方視野變的略微開闊了起來。
好像吹來了風聲。
隨著不斷的行走,風聲越來越大,耳邊都是嗚嗚的聲響。
胡彬停下了腳步,眼前的一幕驚的他說不出話來。
那真的是一處斷崖。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月光透過雲層,映照在斷崖上,將它勾勒得清晰無比。
無邊無際的懸崖仿佛是一隻夜色中蘇醒的巨獸,下巴深陷在黑暗之中,遙不可及的龐然身軀淹沒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斷崖的底部,濤聲不絕,仿佛一群忠誠的衛士正護衛著這片黑暗的領土。
崖底的氣息,潮濕而苦澀,將人帶入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從而迷失在時間和空間的枷鎖之下。
此時,月光如絹,輕輕地灑在斷崖之巔。
那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唯一的一抹光影。
站在斷崖之前,胡彬感到自己猶如一粒塵埃般微小。
眼前這片斷崖,更像是一種超凡的存在。
它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某種奧秘,將靈魂的深處震撼得無法自持。
在此刻胡彬眼中,這就是世界的邊緣,是命運的交彙處。
豆大的汗珠落下,胡彬感覺整個心靈好像都被蒙蔽了,脖頸處灼熱的感覺一閃而逝,漸漸的,胡彬眼中恢複了清明。
雖然內心中還是很害怕,但他仍舊行動了起來。
將準備好的繩索係在腰間,固定在崖上,胡彬就這麼向下行去。
耳中浪花拍打的聲音不斷加大,提醒著他下降的深度不斷加深,好像還伴隨著野獸的嘶吼聲。
繩子並沒有出現他擔心中的斷裂,當雙腳有了實感的一刹那他癱倒在地。
浪花聲也消失不見了,周圍既沒有湍急的水流,也沒有擇人而噬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