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啊,我真是受夠了!”伴隨著一聲怒吼,一隻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木桌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這是一名最近才搬進今明住宅區的租客,他本想勤工儉學遠離嘈雜的宿舍,一人獨享安靜宜居的環境。機緣巧合之下他發現這個住宅區有幾套房間的房租十分低廉,同時配備寬敞的陽台,透過窗戶就能看見公園中的花草樹木,室內裝修也很是精致,有些許盆栽綠植,不過狀態不是很樂觀,相信假以時日必然可以使其生機煥發,而且其中的家具也有八九成新,乍一看這就是他的夢中情房,當即就租下了性價比最高的402號房。
可剛搬進來一周他就麻了,就在同一幢樓的二樓,住著一個令整個住宅區都十分頭疼的存在,這不,就在這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他,準備帶朋友下庫子時,突然就響起了那個人的怒吼,導致他無法聽清遊戲的音效從而做出了錯誤的抉擇。
“我都知道了!不用再裝了!你們想幹什麼!都已經有人跟我稟告過了!有個女的開車給你送了一籃水果!說吧,水果到底讓你藏到哪裏了!那個女的是誰派來的!你們一天天這麼整我有意思嗎!”那個男人聲嘶力竭地怒吼著,餐桌的對麵,一個少年一臉冷漠地看著他近乎瘋癲的樣子,對於這種無中生有的禍事,他已經經曆了數百上千遍了。“好,你不說是吧!你們非要合起夥來找我的麻煩!那麼好,你這學也別上了!”他說著抓起從少年那“繳獲”來的「作品」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用腳踩了個稀爛。
在少年眼裏那個「作品」似乎在經受踐踏後淌出了鮮豔的血液,他很清楚這份「作品」的意義,如果他不能將完好的將它交給老師的話,那麼他將會掛掉這科,加上他之前掛掉的科目,絕對無法畢業了。少年被頭發遮掩的左眼流下一行眼淚,輕歎了一口氣,咧著嘴呈現出了病態的笑容,他抬起頭望向那個男人,隻見那個男人的眼中布滿血絲、瞳孔收縮、雙目無神,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鈍,就像做出了某種決定,他站起身搖搖晃晃地離開了,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最後留下了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咆哮在整棟樓間不斷回響。
少年在「他」的折磨下生活了十八年,他不明白為什麼身為父親的「他」為何對自己處處阻礙、頻頻設障,少年也曾設想過如果「他」是因酒精而精神分裂,嚐試讓「他」戒酒,但是一旦「他」接觸酒精便會將這些當做仇恨發泄出來,少年也曾將「他」說的話錄下來報警,但警察的說辭卻是“這很正常”。在無盡的痛苦之中,少年早已傷痕累累,此時的他望向地麵上破敗不堪的「作品」,仿佛最後的一絲生機也被斬斷。
伴隨著花露水、白酒酒精、消毒液、煤氣等化學氣體的混合升起,暈眩感湧上少年的大腦,整個人仿佛遁入了黑暗之中。走廊盡頭的房間傳來“嗷啊”一聲咆哮,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整個屋子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