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可……
賀望舒片刻出神地望著曲幽頭上灑落的雪花，抬手將它拂去。
他不願讓這雪花，白了她的發。
“怎麼了？”
賀望舒輕聲細語開口，關心著曲幽。
“無事。”曲幽搖了搖頭，隻覺得心裏悶悶的，抬眸望向剛才孫芊芊消散的方向：“不過是殊途陌路。”
“殊途亦可同歸。”
聞言，曲幽懶懶地抬了抬眼皮，看到大雪中擋在她身前的賀望舒，心中湧上不可言表的感情。
過了許久，她都未曾明白過來這感情是什麼，便也放棄了追尋，任由它在心底生根發芽。
“你忙嗎？”
曲幽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賀望舒下意識地回道：“不忙。”
如果對麵默默觀察著兩人的周明聽到賀望舒這麼說的話，一定會處於崩潰的邊緣。
不忙？等下要和國家領導層的人談麵會話，叫不忙？
總裁拜托你清醒一點！
“噗嗤。”曲幽看賀望舒呆呆的樣子，不禁輕笑出聲，以前怎麼沒發現賀望舒這麼有趣？
比魔界那個大魔頭有趣多了，雖然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但骨子裏明顯就是兩個不一樣的靈魂。
“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賀望舒沒等曲幽說下一句，便率先提了個主意。
“你怎麼知道我想吃東西？”
曲幽不明所以，難道簽了血契，還能想對方所想？思對方所思？
賀望舒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猜的。”
“走吧。”
“去吃好吃的。”
似乎是下意識的動作，賀望舒牽起了曲幽的手，往馬路對麵走去。
“吃什麼？”曲幽第一次不抗拒男人了親近，因為她的注意力都在好吃的上了。
賀望舒：“山珍海味。”
二人牽著手過了馬路，周明看到兩人親昵的模樣，臉上閃過一絲預料之中，又閃過一絲驚訝之意。
總之周明的神情千變萬化，十分複雜，仿佛把心理活動全寫在臉上了，也是一時表情管理失敗。
“上車吧。”
不用周明動手，賀望舒親自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用手護住曲幽的額頭，待她上了車，自己則繞到另一邊上車。
周明見狀，生怕吃不到第一手瓜，哦不，生怕老板不帶著自己談生意，趕緊坐上了副駕駛，隨後吩咐司機開車。
“曲小姐，我們又見麵了，我是總裁的助理，我叫周明。”
本著也許之後會和曲幽經常見麵的想法，周明轉頭對著曲幽做了個自我介紹。
曲幽淡淡地應道，點了點頭，神情不冷不熱：“嗯。”
周明也表示習慣了，像他們老板這種大人物，對外總會有些清冷的，他這種小人物，隻要少說話，多做事，就可以了。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曲幽看著不斷後退的景象，思慮跑得有些遠了。
……
魔界。
噬魔塔內。
一紅衣張揚的男子慵懶地坐在紅木雕花鎏金椅上，撚起一顆葡萄就往嘴裏放，紅唇微動，邪魅至極。
冥河在玄靈世界可以隨意變換真身和本體，所以一般他都是以這副模樣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