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夜深了還練字對眼睛不好……”

白芷替沈若初又換了一盞更亮的蠟燭,心疼的勸她道。

原本皇上還說要過來的,可都過了睡覺時候了,現在還沒過來。

皇後娘娘已經練了一晚上的字了,她都擔心她的眼睛,都怪那些什麼狗屁大臣,一個勁的攛掇皇上納妃,關鍵是皇上還同意了!

聽聞今日在養心殿上,皇上還親點了禦史大夫的女兒進宮……

她真是為她們家娘娘不值,明明在府裏的時候,皇上多疼愛皇後娘娘啊!

許是感覺到身邊的人憤憤不平的情緒,沈若初抬眸瞧了她一眼,見她氣鼓鼓的樣子像個小倉鼠,她不由得一愣,然後拍了拍她的臉蛋:“好了,伺候本宮洗漱吧。”

“娘娘……皇上許是忙於政事,您可別被這些事情影響了您和皇上的感情。”

沈若初輕笑,不加絲毫裝飾的臉蛋又素又美,她抬起手放下床幔,輕挑眉頭,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景行掀開床幔,身上沾的些許寒氣被他抖落在空氣裏。

他默默看著在床那邊背對著他的小女人,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封信,用略帶冷意的語氣說道:“禮禮,展信佳,我已找到回去的辦法,在這個地方,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去信來說事情快有一個了結……”

沈若初的眼睛瞬間睜的大大的,一個打挺便坐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

她看了看他手裏的信,身子往後退了退:“你怎麼有這封信!”

顧景行冷笑一聲,把信放在蠟燭上點燃,瞬間便化為了灰燼。

沈若初的嘴巴微張,啞了啞嗓子 ,他知道自己收到了這封信,甚至知道自己把它燒了……

沈若初不寒而栗,他居然都知道,那這段時間……

他依然對自己很好,甚至是沒有任何表現。

顧景行的手微微攥拳,看著她的表情由震驚變為害怕,他輕笑一聲:“想走?”

“這段時間,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想要不要走,啊?”

沈若初愣住了,她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她以為他要質問她,為什麼要背叛他……

“我……”

“從我從青蕪殿回來以後你就不對勁了,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想走?”

沈若初愣神了片刻,她在猶豫,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走,那天他對雲貴太妃說的那句,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一直在她的腦袋裏盤旋。

上一世,沈若玫伏在顧奕行肩上問他:“陛下會心疼姐姐嗎?”

顧奕行輕蔑一笑:“不過是個女人而已,玫兒想怎樣就怎樣。”

她的身子一抖,眼睛裏閃起了霧氣:“我於陛下來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我在此沒有我的價值,我想去追尋自己的價值,陛下……”

顧景行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女人?價值?”

“什麼叫隻不過是個女人,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過,母妃是女人,雲貴太妃是女人,太後是女人,她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