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相精致的少年跪在祭壇中央,他的心上被開了一個口子,血從那裏流了出來,沿著地上的刻紋緩慢前行。少年呼吸似若有若無,隻有因為疼痛而輕顫的睫毛才能證明他還是個活人。
祭壇之下,一群人緊張地注視著少年,每個人都不敢有大聲動作,生怕因此而驚擾了祭祀儀式。他們別無選擇,這群人當中有人長得嘴歪眼斜,有人缺胳膊少腿,有人身若無骨,整個人趴在地上,甚至有人連一張臉都沒有!
奇形怪狀的人們懷揣著巨大的希望,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隻要儀式正常進行,擺脫這暗無天日,備受煎熬的人生便唾手可得!
儀式還在進行著,血終於填滿了整個陣法,人群之中走出一位少女,人們自動為她擠出一條道路來。
少女與星辰相伴行,她唱著無人知曉的歌曲走向少年,滿月的幽影圍繞著二人浮動。
星辰,滿月,血壇,少女與少年,詭異而又淒涼的景象,將整個祭典推上了高潮。被啟動的陣法散發出耀眼白光,淒厲的鳳鳴聲與少女悲愴的歌聲遙相呼應,隨後戛然而止。
光芒散去,唯留下少女與少年,還有……另一個身著奇怪服裝的人!
……
“古藺前輩,您怎麼看這件事?”佰典咬牙切齒地說道。
“嗯嗯,繼續繼續,你這小兔崽子終於會說幾句好話討姐姐開心了~”
佰典:……不知道為什麼手突然有點氧。
“你冷靜一下,別衝動……”元桑榆站在她背後悄聲提醒:“成敗在此一舉啊。”
佰典轉頭給他了個眼刀。
廢話,用得著你在這兒多嘴。
元桑榆用眼神回答道:我這是好心,你要是出了岔子,林重華就真的說拜拜了。
佰典也用眼神罵他:你%u0026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還是你的師傅呢,你怎麼不上前和她親熱親熱,再續前緣?
元桑榆表示不了,再見。
佰典送給他一個白眼,表示不屑。
佰典清了清嗓子,盡量放緩語調,讓它聽起來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慈藹祥和(?)。
她道:“偉大的——
傑出的——
崇高的——
人類智慧瑰寶文明思想火炬前行者永恒明燈後來者破曉晨曦萬世流芳大道至簡至聖先師長略祖師爺!
我對您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您就大發慈悲,動動您那高貴的嘴皮子,告訴我這個懦弱無知,愚蠢淺薄的後輩……
林重華和伽藍跑去哪裏了……”
“噗。”元桑榆顯然沒忍住:“對不起。”
佰典:……你在笑信不信本姑娘先給你一刀,讓你提前去地府等著你師傅。
“哎呀,哎呀,看你這這麼努力,姐姐也不好意思,可惜啊,還差點……”添添春蹬著腿,在空中遊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佰典:……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佰典深呼一口氣,告誡自己,唯有心平氣和,才能理性思考,把握住生活的真諦和人生的方向。
佰典道:“您,您……花心定有何人撚,暈暈如嬌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脈脈眼中波,盈盈花盛處。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香。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啊——這些詩句簡直是為您量身定做,這世界上沒有別人能夠與之相配。
啊——這就是您,萬千詩句,不及您的萬分之一美麗。
啊——啊——啊……對不起,我是在是想不開什麼好詞了。”
太惡心了……我*。
她掏出剔骨刀,握在手裏,對準浮在空中添添春。
“u0026#的,給個準話,到底行不行?”佰典道:“不行老娘就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