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坐在地上,看著天空。晚上,沙漠的天空,真的很美,繁星點點。手臂上有兩條新的傷口,是那兩個人放完血後留下的。血已經止住了。放血那會還是很疼的,不過因為疼痛而大叫的自己被暴打了一頓後,乖乖的閉上了嘴。
晚上的沙漠是很冷的,也不知道他們兩是從什麼地方撿到的狼糞。火勢正旺,自己被反手和腳綁在了一起。他們兩個躺在火堆邊,不知道是假睡還是真睡。難道自己真的隻能成為他們的飲水機嗎?
‘啊’一聲因極度痛苦而變得扭曲的慘叫聲,在無邊無際的黃沙空間裏傳響。睜開眼的阿郎,潛意識裏第一時間想做出反抗。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自己被像豬一樣的綁著。於是便對張宇和馬雲道:“兩位大哥,你們也想盡量的延長我這個活著的水源吧,照你們這個喝法,不到明天,我的血就幹了。所以你們一天最多隻能喝一次。”
健康成年人的血液量大約是體重的8%,自己體重是六十公斤,差不多就是四千八百毫升,若失血量小於全部血液的10%,人體隻需將貯存血液動員出來參加循環,就不會有明顯的不適。若失血量達總血量的20%時,機體經代償後仍不足以保持血容量和血壓的正常水平,就會影響人的生命活動。而失血量在短時間內超過30%,若不及時輸血就會危及生命。照自己現在的情況。誒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的情況下,再加上沙漠裏白天和晚上溫差特大。不出三天,自己就得嗝屁了。
但是,兩個大漢,時刻看守著自己,硬來世不行的。但是要怎麼辦呢?自己越來越虛弱,這個樣子,即使自己逃出去了,也跑不遠的。此刻,不相信鬼神的阿郎多麼希望有一位渾身冒著仙氣的神仙出現在自己麵前。不,哪怕是冒著妖氣的小妖也行。
“小子,我告訴你,你是逃不掉的,也別打那個主意,張宇,不如我們一次性把這小子的血放幹,省得帶上是個拖累。”馬雲用那極其陰寒的語調說著。
“嘿嘿!這是個好主意,這樣我們也可以速度的去找下一個水源了,好就這樣吧,順便我們也有多久沒吃到新鮮的肉了,不如······嘿嘿,哈哈!”張宇雙手叉腰,得意的狂笑著。
阿郎沒想到這個世界還能有這樣的人,抱歉,暫時有人來稱呼他們。喝人血、吃人肉,還這樣的理所當然。他知道自己就這樣,埋骨沙漠了。“阿霞,我可憐的阿霞,我走了,沒能好好的照顧你,是我的失職,但願有來世,我願陪你到世界的盡頭,可憐我這一世落了個血肉分離”。越想越傷心的阿郎,頓時大聲的哭了出來。
看到哭喊的阿郎,張宇更加得意,馬雲狂笑的更加大聲了。誰也不知道,馬雲的眼底一絲陰戾閃現。說時遲那時快,馬雲動了。拔出匕首、抬腳、衝向張宇,一氣嗬成,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就在他嘴角漏出得意的微笑時。他看到了一幕,好似他的鏡像一般,同樣的動作,同樣的一氣嗬成。
‘滋’利器入體的聲音。兩人同歸於盡。一抹微風拂過,苦累了的阿郎,期盼已久的死亡時刻沒有到來。睜開眼,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兩人站在離自己不遠處,兩人都是右手伸向對方的心髒處。仔細一看,是握著一個類似刀柄的物體。“難道,他們倆應分‘贓’不均而同歸於盡了?”阿郎如是想到。又等了一會,發現這會不像是在演戲欺騙自己。於是便壯著膽子像個蚯蚓似的,一拱一拱的來到兩人身體下。傷口處的一滴血在這個時候滴落,正好滴到阿郎的嘴裏。
鹹鹹的、腥腥的,因為太久沒喝水的緣故。便用舌頭潤了潤嘴唇。疼,嘴唇因過久沒沾水,舌頭剛舔在上麵時,痛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可惜沒有多餘的水分能夠排出體外了。‘滴滴’一滴兩滴,血不停惡滴著。喉結伴隨著口水與血水的混合物吞咽著。
阿郎嘴裏發出了嗚咽聲。淒淒涼涼!可憐自己的境遇,這段時間的遭遇,足可以寫一部奇幻小說了;可憐自己剛開始從不知道血而吞噬到現在的明知是血而吞噬,從人類文明退化到野獸時代。阿郎在想,自己還算是人嗎?人到底是善良好還是罪惡好。此時的他,心裏有了答案。一切隻為活下去,就這般的簡單,沒有善與惡。隻有本能,獸類的本能,活下去的本能。‘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的,天下本就沒有善與惡,出發點不一樣,利益不一樣,結果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