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根繁華交錯,琳琅滿目的璀璨星光,恰似寒冰遇驕陽,相撞又一番滋味,濁飲一杯,能知我心幾何……沒有人能永遠在曆史長河中久耀,世界之大,疆域何其廣闊,目光所及三百裏,多少英雄事?心之所向九天上,述不盡紅塵中。
天水城下,臘月寒冬,凜冽疾風似刀割一般刮進城內,身著裘袍依然暖不起身子,家家戶戶緊閉門窗,一家人圍坐火爐,孩童期待新年的到來,長輩們則期待新年後一春的順利開耕。街上行人寥寥無幾,除卻收攤的生意小販,也隻有街頭小巷裏那些掛著破碗,坐等好心人賞飯錢的可憐人罷了。頭頂一片濃霧,腳下皚皚白雪,隻讓人切身感受到老天爺的喜怒無常。
府庭夜縱歌,百家頻添燈。
這新年將到,真就幾家歡喜幾家愁。
篷篷篷!!!“唉唉唉,醒醒,李不讓,你特娘的睡老子的床睡上癮了是吧,挪一邊去,老子累一天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都歇幾天了,再不上街開工,讓張扒皮看見了有你好受的。”床上的黑色人影動了動,嘴裏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不曉得的還以為特麼你媳婦在床上,催我幹甚!”開口男子叫王二,麵相大約一中年男子,是這一片街上的金手指,睡著了的李不讓原名李屹舟,年過十二,早些年從別的地方逃難來的,也是這一行中宿身。倆人都借宿在月老廟中,也不能算定居吧,總有業績好的一天,能住宿客棧一晚……
“王二,今天出貨沒?我剛夢著吃烤鴨呢,你就急著喊我,咋了,是怕我吃著好東西嗎?”見王二沒反應,李不讓又補一句:“唉唉,聽說這幾天趙府下人一直給花子撒銅板?還多哩!你咋沒去趁機摸幾塊?”
王二欲夢欲醒說道:“張扒皮說了,那是花子討錢,咱們這一行的,隻能自己拿,別人給的不行,不然豈不是和那花子一樣了?咱是憑的這一身本事。”
李不讓翻了個白眼道:“花子還能去撿呢,這鬼天氣,上街還看不到幾個人,業績從哪裏來啊!。”想了想又嘿嘿一笑“咱這行當現在也算淡季吧,和花子去趙府湊湊熱鬧都不行,難哦!”
倆人正聊的上頭,廟門被大風吹得吱呀一聲,一陣雪風吹過,這破廟裏好不容易積攢的熱氣也吹跑了。王二離門近,隻得起身關門,但是起身半天也不回,李屹舟也納悶了“平日裏放個屁都拿來暖被子的人,怎麼站門口就像個木頭一樣不動了?”
李屹舟正要起身,隻見王二躊躇一番,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還是回來坐下,“李不讓,曉不曉得這幾天鎮子上有啥大事沒?”
“??”李屹舟滿臉問號,“你小子嚇我是吧!我年齡差點,膽子不差,怕不是又想騙我城中鬧鬼了?你當我還是七八歲的時候嗎?”
王二出奇的也沒貧嘴,直盯著李屹舟道:“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你,不過過段時間你自己出門也能曉得,官家貼告示了,天越閣曉得不?”
李屹舟疑惑“誰不知道天越閣啊,天水郡內最強盛的宗門,最近來咱這天水城招弟子?咋了。”
王二道:“對,就是這個,告示上也沒說,反正就招些江湖能人幫官家辦事,因為這天越閣新招的一個弟子死了!具體情況我是聽張瀾說的,就負責趙府區域的那個花子,你可別亂張揚。”
李屹舟還沒反應過來,王二故作神秘的又補了句:“聽張瀾說啊,不僅死了個弟子,那什麼長老還丟東西啦,都是同一個人做的,還是趙府獻給那長老的寶貝兒,不然那趙剛純純一廢物,怎麼會被天越閣收為弟子。”
李屹舟道:“那天越閣的人丟了東西,為什麼官府要幫發告示?”王二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最近官府幫這天越閣做了好多事,也不知道是有什麼貓膩。”
李屹舟翻個巨大的白眼:“你這不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這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啊……”“我就和你嘮嘮,這黑燈瞎火的天,不嘮嘮我也睡不穩啊。”王二憨憨道。
“睡了睡了,你這沒磕硬嘮啊!”
“我怎麼沒磕硬嘮了?我這不看你幾天沒出屋跟妳播報下時事嗎?”
不小會兒,整個破廟的鼾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