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讓世子殿下甘願為其留燈的人,此時正坐在自己房中擺弄手裏的物件……
幸好那截紫檀沒丟。
許辭年這麼想著。
白天弄壞了褚繼蘭的手串,雖然他說了“沒事”,但許辭年覺得還是不能這麼算了。
這不,他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截紫檀,可以做成手串送給褚繼蘭,就當賠禮道歉了吧。
但是……怎麼把一截木頭做成一個個的珠子呢?
就因為這事兒,許辭年拿著刻刀對著那截木頭比劃了半天,還是沒有頭緒。
最後在連打了幾個哈欠的情況下……
最終還是放棄了。
許辭年把紫檀一丟,趴在桌子上喃喃道:“明天送去雕刻師那兒,讓他幫我做……”
“我付錢,他幫我做,四舍五入就是我做的……”
說完,他就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
天至微明,如日方升。
許辭年緩緩睜開眼,探出腦袋看了看外麵,又重新倒下。
看天色還早,可以睡會……但是,要去做珠子!
其實就算要去也不用那麼早,但是禁不住世子起得早啊!世子起了看他不在,就會起疑心嘛。
他怕禁不住世子殿下的“嚴刑拷打”,送東西講究的是個驚喜,提前知道了就不好了。
許辭年下了床,慢吞吞地穿上衣服,提上鞋子……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下人,無一不是驚訝道:
“小公子起這麼早?!”
“小公子這是夢遊呢?怎麼可能起這麼早?”
諸如此類。
直到出了尚書府,耳邊那些嘰嘰喳喳地聲音才消失了。
許辭年走到大街上,無視那些吹著喊著叫他買個包子燒餅的商販。
他一直走,走到一處地方停下來。
這是南街,許辭年小時候老喜歡在這裏玩,因為有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而在這附近就有一個雕刻的店鋪,但是……怎麼找不到了?
許辭年左右看了看,看見前邊有個錘鐵的鐵匠。
他走上前想問問路,不料一股熱浪撲過來,差點喘不過氣。
鐵匠腰前圍著一個皮圍裙,勒著一圈兩圈的贅肉,人長得黢黑,身材又五大三粗的。
用鐵錘一下一下的砸在麵前被燒的紅通通的鐵塊上,火星子直往外邊冒。
“咳咳”許辭年眯著眼,雙手覆在臉上,怕火星子往他臉上飄。
又怕鐵匠聽不清,放大了聲音:“大哥!您知道這哪兒有雕刻師不?”
鐵匠聽見有人喊自己,停下動作,把百斤重的鐵錘丟到桌上,發出“咚!”的一聲。
鐵匠看了看麵前站的小孩,粗著嗓子問道:“幹啥?”
“請問這有可以雕刻的鋪子嗎?”
鐵匠沒有回答,手在圍裙上蹭了蹭,開口道:“不知道。”
許辭年懂得,掏出一兩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您再好好想想?”
鐵匠大手一伸,桌上的銀子直接進了他的口袋,然後左手指了個方向:
“隔壁。”
許辭年:“……謝謝。”
許辭年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了幾步來到隔壁,隻見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
“算一算。”
這是雕刻的?為什麼更像是算命的……
許辭年不禁懷疑那人是不是在騙自己。
許辭年剛走進去,就聽見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
“在下算出來,你家境很好,身處的環境也很舒適。”
還真是個算命的?
許辭年掀開外邊那層花花綠綠的珠簾,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