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藍花盈一手抱孩子另一隻手輕揉了一下快被震聾的耳朵,低著頭彎著腰咬著嘴唇瞥了一眼如同垃圾場的屋子,恨不得罵娘!
養隻狗逗著玩,養頭豬吃肉,養這些能幹什麼?!
養這些隻能讓自己早逝!
自己生前最討厭孩子了!
老天爺憐憫她讓她重活一世,可又讓她替別人養孩子,一年一個,難道這是她重活一世的代價嗎?
誰養娃誰知道,誰養娃誰崩潰!
藍花盈掃視屋子一圈,最後鎖定在腳下的木箱子,哼,渣就渣,混就混吧!
撫養費倒是給了不少。
看著錢的份上,硬生生憋回罵人的話,盡量壓低聲音,語氣溫柔起來 。
“將軍,賤婢不敢造次,賤婢隻不過是他國的降妃罷了。”
藍花盈恨不得抽自己個大嘴巴子,何時這麼窩囊了?
要是擱以前,不管是哪個阿狗阿貓,早就放倒他了。
“藍花盈,認清自己最好。”
木景勝不似剛才那般盛怒,聲音緩和了不少。
“不過,……”
木景勝眉頭輕皺,眼睛的餘光掃過藍花盈略顯蒼白憔悴的臉,要不是當初她以一人之力扭轉乾坤,他怎麼會冒著殺頭的風險將她收在這裏。
還好這幾年她一直很安分,不曾出落安院一步。
想出也出不去。
木景勝微磕雙眼輕扯了一下胡子拉碴的嘴唇,“你的提議本將軍可以考慮一下。”
其實剛才藍花盈的話他自己聽進去了,聽的心頭一驚,但也不動聲色的,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
木景勝掃視了一圈屋子,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破敗不堪,地上像是剛打過仗的戰場似的。
從他進院看到孩子們雖穿的破舊一點,倒也算是幹淨,個個生龍活虎,精神十足。
神態舉止,問話行禮,總體不錯。
藍花盈把孩子們都養的不錯,木景勝目光再次落到她的身上,朱青色的窄袖束腰裙雖有幾處破洞,但也幹淨。
每年給的錢不少,為何她們穿的如此破舊?
轉念一想,差點被自己氣笑了!
出不去院子,有再多錢有什麼用?
看來得多給點布匹,生活用品什麼的。
雖說木景勝把藍花盈從他國帶來安置此處,兩個人總共見麵的次數不會比一隻手的指頭多。
如果把藍花盈放在人海中,木景勝沒有把握把她認出來。
“我,我……”
“賤婢,臉上,有髒東西嗎?”
藍花盈支支吾吾的伸手在自己發燙的臉上胡亂摸了一把。
怎麼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呢?藍花盈被自己氣笑了,偷偷使勁扭了自己大腿一把,好讓疼痛刺激一下,讓自己清醒。
自己是什麼人啊!還怕看啊!
藍花盈抬起頭,睜大眼睛打量著這位見麵次數不多的長勝將軍。
果然,電視劇小說都是騙人的,眼前的將軍哪有電視上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麵若桃花,五官清秀啊!
儼然就是一個糙老漢!
黝黑坑坑窪窪的皮膚,劍眉入鬢,目光凶狠生威,嘴唇邊的青色胡茬清晰可見,五官倒是端正,不缺零件。
算是普通人的長相。
但也是個狠人的模樣。
身材挺拔如鬆,魁梧高大,墨綠色的長袍也掩蓋不了一身腱子肉,這才是常年征戰沙場的人,抗揍。
不像現在的小愛豆們,那一紮的腰,在戰場上真怕給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