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哢嚓嚓……轟隆隆……哢嚓嚓……。’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電閃雷鳴。
“不,不要,不要走,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以後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打你,不罵你,我再也不喝酒了,我一定好好上班掙錢,好嗎?……”
“嗬嗬,你這是第幾次說這樣的話了,我給了你九十九次機會了,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了,我過夠了這樣的生活。”
“不不不……”
在一間簡陋的出租屋裏,說他簡陋是因為除了一張木板床,就隻有一個用木板搭起來的灶台。
灶台上麵是一個煤油爐子。爐子上麵是一個兩邊有耳朵的剔鍋。
‘呼呼呼,’
陳旭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冷汗已經濕透了他的衣裳。
“嚇死我了,我怎麼又做夢了。”
“咦,媳婦呢?外麵又下雨了,能去哪呢?”
陳旭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的咕噥道。
‘咕咕咕,’這時肚子裏麵傳來抗議聲。
正準備下床去煮點吃的,怎麼感覺身上涼嗖嗖的。
掀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
‘阿嚏、阿嚏’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我怎麼好像感冒了,誒,不對呀!”
“現在不是夏天嗎?怎麼會這麼冷?”
“先不管了,穿上衣服再說吧!”
順手拿起床頭的舊夾克穿在了身上,走到燒飯的地方。
“蒽,不對啊!我家不是蓋了新房的嗎?廚房也沒在這啊!這是怎麼回事?”
“可怎麼感覺這裏有點熟悉而又陌生呢?”
“不對,”這時陳旭忽然想起來,自己不是生病沒錢醫治,死在了家裏嗎?
他記得自己彌留之際,全家老小都在床前守候著的啊!
特別是自己的媳婦。
“對了,我媳婦呢?”
他再次想起自己的媳婦不見了。
‘不對呀!讓我想想……’
稍後,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不對,他明明記得自己剛落氣的時候,媳婦是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兩個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跪在床前痛哭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魂魄從身體上離開,漂浮在空中,他想抓住向蓮的手,卻怎麼也抓不住。
最後,魂魄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
“難道,我已經來到了陰曹地府?”
“對了,以前老人們不是常說,人死了以後,會去生前曾經去過的地方收足跡的嗎?”
難道我這是收足跡來了?
“對了,我扇自己一巴掌試試看,夢裏肯定感覺不到疼的。”
說完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啊!謔謔謔,疼死我了。”
“這也不是夢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旭心裏慌了。
就這樣一直胡思亂想到了黎明。
正當陳旭要崩潰之時,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他疑惑的打開門,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熟人。
‘礦山二老板……王權。’
還沒等陳旭開口。
“你到底還做不做,三天都不來上班。不想做的話我馬上把工資給你。”
“我已經給你算好了,除去你拿了的生活費,這裏還剩下三十二塊七毛,我現在就給你。”
說著二老板從兜裏掏出錢,數了三十二塊七毛遞給了陳旭,轉身就走了。
陳旭從始至終都是懵逼狀態,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二老板走了,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二老板王權嗎?不過怎麼還是這麼年輕。”
“現在不是二零五三年嗎?”
“他怎麼還這麼年輕,不對呀!他不是比我還大二十歲嗎?”
老板現在應該有一百歲才對呀!怎麼看起來還是四十來歲的樣子?
“不,我一定要搞明白,不然心裏總是不踏實。”
他索性走出房間,來到外麵。
“這不是我打工的地方嗎?周圍的老房子不是拆了重建了的嗎?”
這怎麼還是我剛出來打工的樣子。
陳旭徹底蒙圈了。
不行,我得找個人問問。
現在是大白天,沒有太陽也不知道是上午,還是下午。
冷風吹的陳旭直打哆嗦。
他來到河邊路上,正好碰見一個熟悉的老頭,應該有七十多歲。
媽呀,他不是死了的嗎?
好像是九八年去世的。
陳旭壯著膽子問道:“大,大爺,現在幾點了。”
老頭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差十五分鍾九點了。”
“那,那今年是九幾年幾月幾號啊!”
大爺像看傻子似的,看著陳旭。
“你不會是傻子吧!今年是哪年都不知道了。”
“我,我睡糊塗了。謝謝大爺提醒我一下。”
“今年是九三年,今天是十二月十五號,你這年輕人記性怎麼比我還差?”
‘嗡,’陳旭頓時不淡定了。
‘九三年、十二月十五號、年輕人’。
這些字眼一直在陳旭的腦袋裏回蕩。
“我是年輕人?”
“難道我穿越了?”
“不對啊!”
“應該是重生回到了九三年。”
“可這也太離譜了。”
陳旭既高興又忐忑的走在冷風中,即使凍的直打擺子也毫不在意。
不知不覺走到一處理發店,他站在門口突然想到,這裏麵有鏡子,我何不進去看看自己的麵容,是不是真的回到了年輕時代。
想著就往裏麵走去。
“大哥,你來啦!理發還是洗頭。”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入陳旭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