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什麼?你說啥?”
“我這裏太吵了,聽不見。”
“阿修,等我出去了給你打過來。”
從韓昌年那裏逃跑出來的顧斯,根本就沒有把際淨爵的話放在心裏,甚至是一犯再犯,絲毫不害怕自己的屁股被人給打爛。
他從公司一出來,彎兒都沒轉直直的就往這一片兒最大的葷吧裏麵去了。
他就不相信,際淨爵能那麼快就捉到他。
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炫彩奪目到晃眼的燈光,妖嬈多姿的omega與健壯的Alpha貼身熱舞。
馬甲和襯衫被人脫了不知扔到哪兒去了,隻是穿著一件單薄無袖白T的顧斯露出了白的紮眼的肌肉,他的肱二頭肌並沒有健身房裏那些猛男們的那樣誇張。
一層薄薄的肌肉,不多不少,勻稱得很,看著十分有力又漂亮,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膚下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坐在卡座裏麵,手中拿著一瓶雞尾酒,另一隻手摟著一個看起來清純可愛的omega,耳邊夾著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手機。
懷裏的omega一邊給顧斯投喂著切盤水果,一邊在他身上揩油。
顧斯長的漂亮,他將自己的馬尾束了起來,紮成了一個丸子頭,黑曜石耳釘在晃眼的燈光下折射著瑩瑩光輝。
“我說,我哥要來抓你了!!!”
這已經是際淨休對著手機狂吼的第三句。
手機聽筒裏傳來,一陣陣貝斯和電吉他混合的聲音,吵得他心裏不由得發煩。
“哥哥,吃一塊西瓜,啊~”
“甜不甜~”
甜膩而又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際淨休不得不為顧斯默哀兩秒。
兩秒,不能再多了。
這次他可是為了顧斯好,提前跟他說了。
就當是上次告狀給他的補償。
不過,這家夥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自己跟他說的情報一樣。
算了,由他去吧,看他今天晚上怎麼收場。
聽著他那邊的聲音,估摸著他的懷裏應該還是少不了的要抱著一個甜美omega。
顧斯這家夥,還真是膽子夠大。
他哥抓了這家夥那麼多次,他還是死性不改。
“顧斯,你完了。”
話說罷,際淨休也不等著顧斯打過來,直接掛斷了電話,也不再打過去,而是順手就將手機關了機。
他從廁所裏出來,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桌子上拿了一本病曆,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一隻能用的黑筆。
將筆插在白大褂的兜裏,拿起自己的無框眼鏡戴上,看著病曆本上的三十九床,心裏噌的一下又升起了一股惡趣味。
“叩叩——叩叩叩——”
房間裏沒有人答應。
際淨休輕聲的推開了病房門,他將跟在自己身邊的實習護士打發走,一個人進了三十九床病房。
腳步無聲無息,抬手將自己的無框眼鏡整理一下。
手中的病案本翻開,尋了幾頁,然後用黑筆寫寫畫畫。
走到病床前,那人已經睡熟。
微微彎下腰,際淨休伸手——
“你要做什麼?”
猛地睜開眼睛,沈倦那水靈動人的杏眼不複在夜笙歌麵前的那般乖巧,此時他的眸子盯著眼前人,裏麵充滿著審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朝自己臉伸來的那一隻手。
“嘖,醒了?”
際淨休笑了,他知道這人沒睡。
剛才他敲門,這人是故意不做聲的。
聽李醫生說,沈倦是他帶過最令人心疼的病人。
際淨休微垂眸子,看了一眼自己沒碰到人的手。
心裏不由得有些吃味。
“際醫生,現在不是會診的時間吧?”
麵前白皙修長但是骨節處帶著薄繭的手並沒有收回,沈倦漂亮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一陣厭惡,微微蹙著秀眉,他有些不悅的偏了一下頭。
輕輕地側過身子,撐起來,靠坐在床頭的另一邊。
“我是你的主治醫師,不是會診的時間,我也需要來關心一下我的病人。”
際淨休淡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不需要。”
沈倦的語氣有些冷硬,麵上帶著不是一星半點的防備與厭惡,此時的他根本就不想偽裝,直接將不喜寫在了臉上。他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在夜笙歌麵前那樣聽話懂事,也不再是那一副天使做派。
“夜助理,可是讓我多多關照你一下。都是朋友,我總不可能駁了朋友的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