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倦,你哭了嗎?我沒走,現在還在醫院。”
夜笙歌聽到手機裏麵傳來沈倦帶著哭腔的委屈嗓音,感覺心都要碎掉了。
他趕緊把手機上麵的免提關掉,怕後麵的Alpha聽到沈倦著脆弱不堪的聲音,讓韓昌年覺得不好。
萬一以後韓昌年再次見到沈倦提起這件事,勢必會讓沈倦的內心受到不小的打擊。
omega和他這個beta不一樣,他們是需要人嗬護疼愛的,就像是嬌養在室內的花骨朵,惹人憐愛。
“笙歌……嗚嗚嗚……笙歌……”
“阿倦,別哭。”
沈倦向來是知道怎麼才能拿捏住夜笙歌的。
小beta這個人天生嘴硬心軟,見不得他受委屈,也見不得他哭。
“那你為什麼還不回來?是不是你不想看到我這一副病態難看的樣子了啊,是不是嫌棄我沒什麼用了啊?笙歌,我一個人在病房裏真的好孤單……”
手機裏沈倦帶著哭腔,聲音有些含糊,夜笙歌恰恰能夠聽懂。
心裏帶著擔憂,無聲的歎了口氣。
“阿倦,不哭。我等會兒就回來,剛才是我老板手一不小心擦傷了,我帶他去包紮一下。我怎麼會不想看你呢?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
他?
沈倦!
本來Alpha就站在夜笙歌的身後豎著耳朵偷聽那個心機omega到底要耍一些什麼花招,卻沒想到夜笙歌把手機音量給關了。
雖然他聽不見沈倦說了什麼,但是他還是能聽到夜笙歌說的話的。
夜笙歌哄沈倦的樣子,韓昌年從來都沒有在公司裏見到過。
真的!從來都沒有!
beta隻要對著沈倦說話的時候,都是聲音又輕又溫柔,語氣裏滿是毫不掩飾的放縱與寵溺。
他甚至能夠毫不思索的對著沈倦說出一些具有保證意義的“情話”。
對,就是情話!
尤其是他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這一句“是我最重要的人”這句話。
韓昌年聽到夜笙歌說出的這句話,他的心也“啪嘰”的一下掉到了地上,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
瑪德!
原來夜笙歌之前說過心裏有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是這個心機“婊”omega?
他猜來猜去,猜來猜去。
原來他的假想敵是沈倦,他以為夜笙歌的情人是沈倦,現在連情敵也變成了沈倦……
到頭來,一直都是這個家夥。
他簡直疊滿了buff。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小無猜,哥哥弟弟,生病虛弱,夜笙歌疼他……
現在腦殼疼的變成了韓昌年!
雖然韓昌年能夠感受到夜笙歌是真的在把沈倦當成親弟弟對待,可是那一頭和自己一樣對夜笙歌虎視眈眈的餓狼(呸,小狗,他什麼檔次能和我一樣?),可他絕對不是把夜笙歌當成哥哥啊!
“老板,你從那邊那個電梯下去,是最快的,人也少。”
夜笙歌掛斷了電話,然後指著不遠處正好對應著這個樓層的電梯口。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韓昌年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盯著“趕他走”的夜笙歌看了幾眼。
“哦,我知道了。”
Alpha的語氣冷淡了下來。
“老板,那我就不送你了。阿倦一個人在病房裏他害怕,我出來的時間太長,要回去陪他,不然他又要哭了……”
夜笙歌也知道自己送人送到一半連醫院大門口都沒出,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的麵上是有些糾結的神色,但是一想到沈倦身體不好,目光都堅定了起來,然後對著韓昌年解釋了下。
“嗯,沒事,我一個人走就行,不用你送,你回去吧。”
沒事,我真沒事,不就是答應送我的人,半路又回去了嘛!
我能有什麼事啊!
我才沒事呢!
Alpha一張帥臉上滿是淡漠,看起來有些刻意的高冷。
本來就有些單薄的唇,在此時不自覺的抿成了一條直線,就連啟唇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冷。
不過,對於他這些突然的變化,夜笙歌毫不在意。
因為以前韓昌年經常突然變臉,他總是喜怒無常的。
沒準剛才他又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吧。
夜笙歌不太喜歡揣測別人的心理,一是沒時間,二是不感興趣。
既然韓昌年說了不用他送,夜笙歌也就打算扭頭就走。
雖然他已經請假了,但是他走之前還是決定盡一下身為貼身助理的義務。
“老板,你這藥膏一天三次擦,不碰水。我先走了。”
說完,夜笙歌抬腿就走,也沒給韓昌年張嘴說“我知道了”的機會。
Alpha墨色的眸子盯著說走就走的夜笙歌的背影,心裏多少有些說不出來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