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林小楓見別國國民也是一張張絕望的臉，心下稍稍暢快了些。
精力消耗到極致以後，她突破得反而更快。沒猜錯的話，她現在早就是元嬰了，沒挨雷劈的元嬰。
或許是莫錚也累了，兩人停在海上一個孤島上休憩。
“大哥，你就把真身露給我看看嘛。”
一路上老是被她這樣叫喚，莫錚心頭也煩。
“行吧，就給你看一眼。”
林小楓渾身一哆嗦，真實的男人聲音就出現在旁邊，把她嚇了好大一跳。
側身，抬頭，人傻了，心下讚歎：原來他這麼帥呀。
五官明朗立體，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可直視的英氣。清冷幹淨，俊逸出塵。
林小楓懷疑自己臉紅了。
“看夠了吧，記住了我沒？”
話音沒落，他就變了回去。林小楓身邊又站著一個鬼影子。
“記住了有啥用，你都要走了。”他還是變成輪廓比較好，長成這樣，哪個女人受得了。
“你想跟我一起嗎？”
林小楓猛叫：“不想！”
又不傻，現在她在這裏多爽，誰還敢欺負她？她是想打哪來打哪個，簡直就是神仙般的存在。隻要腦子沒毛病，就不會跟一個今天才看清長相的男人，去一個陌生的世界。
興許又要被人欺負，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嗬嗬。】
“你笑什麼？”
長久的沉默。
林小楓一靜下來就喜歡感受身體裏的靈力，懷疑他睡著了，就入定開始排除體內雜質。
正排得起勁，莫錚突然說了句什麼，林小楓隻覺渾身被涼氣刷洗一遍似的，腳下一攤灰黃色的泥水，雜質徹底排幹淨了。
下一次……沒有下一次了，這個世界已經沒了靈氣，不知下次靈氣複蘇的機緣在哪個千年以後。她這一生都隻能停留在元嬰期了。
所以，沒有再突破排雜質的時候了。
“謝謝。”林小楓知道是莫錚出手幫她快速清理的。
莫錚突然又顯形，直直看著她的眼睛。
林小楓歪頭：“你怎麼……”
隻說出三個字，四周突然變成了虛無狀態，她不知道身在哪裏，如同清醒狀態下進入夢中。
“你先在這裏等我三個月。”
林小楓慌了，壓根不知道這聲音從哪傳出來的。
“你把我弄到哪兒來了？你要幹什麼！”
寂靜，極致的寂靜。
三個月？每一秒都像是永恒，我去哪裏分辨時間！林小楓感覺自己快瘋了，奈何在這個空蕩蕩的地方，想瘋都呈現不出來。
她看不見自己的手腳，懷疑自己成了靈魂狀態，隻剩下一個意識。
……
在這三個月裏，林小楓回想了自己短暫的前半生，莫名覺得像是別人的人生，或者說是做了一場夢。
到最後，她甚至懷疑自己原本就是誕生在這裏的。之前所真實經曆的一切，都是腦子裏的想象而已。
她心裏很難受，誰都不想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生活是一場夢吧。那些努力，那些無數個喜怒哀樂的不眠之夜，難道都是假的？
如同被世界否認，有意識的物質，誰願意被世界否認呢？
林小楓在這個虛無的地方好像不需要休息，沒有半刻疲倦的時候。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也沒有實體。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又存在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