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生有些委屈，回頭看向茶幾上沒有動靜的手機，莊航生看向左一陽
“讓他靜靜？”
使眼色給左一陽，左一陽心領神會的朝莊航生靠攏了些，身旁的人輕輕的挽上他的手臂
“要不你再試試？說不定這會他忙完了呢”
莊航生對宋玉生說完，看了他一會，宋玉生點點頭
他看著兩人手挽手的上去又走到沙發上坐下，就像莊航生說的一樣，再試一次
他按下顧嚴的號碼，這一次終於是通的了，宋玉生又驚又喜，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一個女聲
“阿宋？”
“阿姨？您什麼時候來的？還是說是顧嚴過去的？”
“我們也是今天剛到的，給顧嚴帶了點那邊的特產，來看看他的，準備走了，待會收拾完就走了”
“連夜回去嗎？”宋玉生看了眼時間“都這麼晚了”
“哎呦喂沒辦法，北京那邊事太多了”
宋玉生有些猶豫的開口“阿姨那....阿聞哥呢”
“啊....他啊，他這幾天有些不舒服”電話那頭的人明顯就是在說謊，這語氣任誰聽了也能猜出來
電話那頭接著說“這手機這幾天我都怎麼注意，這會剛充上電呢你就打過來了”
“生病了？怎麼會這樣，嚴不嚴重啊，我現在就過去”
劉媽媽有些慌亂，回頭看了看床上的顧嚴，宋玉生見了還不得哭的稀裏嘩啦的，連忙找借口搪塞道
“不是不是，阿宋啊，你先聽阿姨說”
宋玉生穿外套的手停止，很認真的聽著，連穿了半隻的鞋都沒再繼續
電話那頭繼續說
“現在這個點了，確實太晚了，不安全的呀，明天天亮了再過來也不遲呀對不對”
“明天？”
“對的呀，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可以過來了”
縱使宋玉生現在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但長輩的話他不得不聽
其實顧嚴現在這個樣子確實不適合見誰，顧嚴那天從法壇上下來後就不省人事了，現在人在發燒，神誌不清的，逮到誰揍誰，也就江新俊這種扛揍的能勉強給他送送飯擦擦身子之類的
江新俊給他點了助眠香薰，走的時候還不忘給宋玉生留門，劉媽媽告訴他的，她說她知道以宋玉生的性子，今晚肯定會過來照顧顧嚴的
果不其然，宋玉生很快就坐不住了，看了眼時間，最終還是穿上外套出了家門，一路上口袋裏一直有個東西硌的他腰子疼
穿過許多家店鋪，平時這個點，正是那群夜貓子們出來活動的時間，算不上熱鬧但也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
街上靜悄悄的，快到顧嚴家時，那種若有若無的腳步聲更加強烈了，他想回頭，又怕回頭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但其實他更怕回頭什麼都沒看見
越往顧嚴家走腳步聲跟的越緊，側身口袋裏的東西也硌得慌，宋玉生沒由來的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一把拿出口袋裏的東西
竟然是顧嚴給他的那串珠子，他當時還覺得這上麵的珠子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嫌它不好看，回來以後就很少拿出來戴
這時身後的腳步聲也沒有了，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迅速吧珠子戴在手上對身後用警告的語氣說道“再靠近我一步試試”
強壯鎮定罷了，其實他怕的要死
寂靜的夜裏，隻剩下宋玉生急促的呼吸聲和那串珠子互相碰撞的聲音，怪不得那腳步聲總是在離自己不遠又不近的距離，原來是有它怕的東西啊
他在心裏暗暗慶幸，還好帶了這珠子，不然真有什麼髒東西跟著他進了顧嚴家可怎麼辦，他邊這麼想著邊戴上那珠子，沒留意前麵，一下子撞到了宅子的大門
嗯？沒鎖？
他推門進去，看了眼法壇就快速朝旁邊的小洋樓去了，他打小就怕這法壇，不知道為什麼，見到的第一眼就讓他毛骨悚然
一樓沒見到顧嚴，宋玉生也覺得不會在，誰家好人大晚上的在自家客廳幹坐著啊，還不開燈
草草看了眼後就朝著顧嚴的房間去了，敲了半天門也沒見給個回應，索性他就去了旁邊的房間，萬幸，聯通門沒鎖
房間內靜悄悄的，沒開燈，宋玉生什麼都看不清，隻能像個盲人一起摸索著去拉台燈的開關，燈開的一霎，他的心安了幾分
顧嚴還沒醒，看了眼旁邊的桌上，一桌子的紗布跟繃帶
好好的用什麼紗布？擔心但又不敢去查看，隻好悄咪咪的把紗布收拾了又在旁邊倒了溫水放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著顧嚴醒來
他看顧嚴額頭冒了冷汗，就想著用濕毛巾幫擦一下，誰知手還碰上去就被顧嚴拍開
“滾開！”
宋玉生被嚇一跳，生氣又委屈，莫名其妙的被罵，還不能罵回去，因為顧嚴是下意識的習慣，宋玉生最清楚不過了
從小一起長大，當然知道顧嚴什麼脾氣什麼性格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玉生坐在旁邊坐到打瞌睡，用手撐著下巴，都撐不住了，最後還是認命般的爬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