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恩神色近乎癲狂。
那行神情，仿佛想生吞了黎舒窈的血肉，將她撕碎！
“該死的人，從來不是我，而是你！是你黎舒窈！”
“黎舒窈，你怎麼不去死？你早就該死了，在十三年前，在那場車禍中，你早就該和你家人一樣，死在那場意外中！”
“可你偏偏活了下來！”
喬沐恩越說越瘋狂，眼淚從眼眶滾下。
她又哭又笑，“我們喬家當年做了那麼多，費了那麼多心思，仍舊留下了你這個變故。”
“黎舒窈，是你毀了我，你本就不該活到現在，本就應該隨著黎家的沒落一起死去！”
南洛笙聽得怒不可遏，當即便忍不住，想上去狠抽她幾巴掌。
剛動了一步，就被黎舒窈攔住。
後者不著痕跡拿出手機，三兩下點開了錄音，來保留證據。
那邊情緒過於激動的喬沐恩並未發現她的動作。
或者說，就算她發現了，這會她也不想再管。
忍了這麼多年，她不想再忍了。
“黎舒窈，你很得意是不是？”喬沐恩的話開始說得顛倒黑白。
黎舒窈眯了眯眼，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
想看看她這張嘴裏，還能吐出來什麼陳年往事。
喬沐恩：“你媽搶走了我小叔，勾引他和喬家決裂，勾引他離開江城，遠赴國外。”
“而你呢？你明明不喜歡謝昱淮，卻和你媽那個賤人一樣，偏偏勾著別人的男人不放！讓謝昱淮和我離心，更和我解除婚約！”
“黎舒窈，你和你媽一樣，一樣隻會勾別人的男人！”
黎舒窈唇角繃得死緊。
握著手機邊緣的手指泛著青白。
她一步步走過去，遏製著噴湧的情緒，拚盡全力讓自己維持平靜。
一字一頓，字句緩慢地說：
“喬沐恩，我媽在哪？”
喬沐恩冷笑，“在哪？”
她對上黎舒窈的視線，眼睜睜看著她焦急擔心，卻惡劣地磨著她。
“自然是死了，你覺得，我們喬家，會留著那個賤人嗎……”
她話音未落，黎舒窈再也控製不住，猛地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
她這一下，力道沒有絲毫收斂。
一巴掌落下來，喬沐恩耳朵裏“嗡嗡”的出現一陣耳鳴。
不等那陣疼痛緩過去，她再次發瘋，想撞向黎舒窈的肚子，想拚盡最後一點機會，惡毒地弄掉她的孩子。
關鍵時刻，保鏢輕而易舉摁住她。
同時，電梯門再次打開。
這一次，裏麵是顧瑾川和裴時晏的身影。
顧瑾川大步過來，沉著臉將黎舒窈擁進懷裏。
“有沒有傷到？”他語氣擔憂。
黎舒窈努力平複呼吸，無聲搖頭。
顧瑾川抬眸，目光落在喬沐恩，仿佛在看一個死物。
“把會所的監控錄像拷下來，連同喬大小姐一起，扔去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