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冬,四九城。
下午三四點左右。
紅星醫院門口人來人往。
有進來的,有出去的。
他們或是獨自一人,形單影隻,或是男女相互攙扶,彼此守護。不過無一例外,他們都戴著口罩,“喀喀”個不停,像是譴責著這個寒冷冬季的過分。
不過,有一人卻是與眾不同。
他既沒有不咳嗽的喜悅,也沒有見到醫院的憂愁,有的隻是站在十字路口的無盡迷茫與彷徨。
為什麼呢?
因為他來自另一個世界。
是的!三個月前,他穿越了!
穿到了一個曆史上很重要但也很特殊的年代。對,就是那個人們口中,一清二白,百廢待興的時代。
說實話,盡管他的穿越已是事實,但是他還是很納悶遲遲不能理解。畢竟在多年縱橫網文世界的認知中,穿越都是有一定規律存在的——
就比如穿越第一定律:穿越者需父母祭天。但是他自己的父母還在老家活的健健康康,頤養天年呢。
又比如穿越第二定律:穿越者需同名同姓。但他自己叫做易峰,而記憶中顯示的原主名字是易二狗。
所以,大家夥來評評理,這一條條一樁樁的,自己TMD哪一條符合了呀!可怎麼就穿越了呢?
瑪德,真的是世事無常。
離開醫院。
易峰步行來到一處四合院。
沒辦法,來都來了,現在又回不去。隻能先得過且過,暫把他鄉做故鄉吧!
看著四合院門楣上的白色對聯,靠著牆擺放的花圈,以及隱約傳來的哭啼聲,易峰下意識的反應道——
“莫不是有人被閻王爺給收了?”
不過,這到底是誰呢?
走進大院,易峰就看到,前院靠右手所在之處人頭攢動,嘈雜聲不斷。
再朝屋內一瞥,媽呀!一個油的漆黑漆黑的棺材就擺在屋內中央,兩個身披白布的孩子,正跪在地上,一張又一張的燒著麻紙,整得屋內煙霧繚繞。
而一旁癱坐著一個體態豐腴,麵容姣好的少婦,正在“有氣無力”的邊哭邊抹著眼淚。
循著記憶,他認出了抹淚的少婦,她名叫秦淮茹。
不用驚訝!易峰來到了四合院的世界。對!就是那個“禽滿”四合院。
“來!快來上禮!”
聽到聲音,易峰轉過頭來。
就看見左手邊不遠處,放著一張桌子,桌子前坐著兩人。
他認出了這二人。
其中男的嘛!就是那個“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的精算師三大爺閆富貴,至於女的嘛!不用猜,自然是那個隨時可召喚老賈的喚靈師賈張氏。
“趕緊的,先給錢,再說名字!我給你記。麻溜的!”
正趴在桌子上瞄著禮單,心中盤算著該收賈家多少潤筆費的閆富貴,聽到有腳步聲,立刻拿起毛筆,沾沾墨水,就要在在禮單上書寫,為了快點,他厲聲催促道。
“最少得五塊錢呀!要不然你就別想著吃我賈家的席!”
低著頭,一遍又一遍數著手中票子的賈張氏,在扳著手指頭計較開銷和收入的差關係之後,馬上意識到不好——這次可能要虧。於是她立馬調整了份子錢的最低標準,並開口付諸執行。
嗯!沒錯,是賈家的席。
畢竟,賈東旭是他易峰一起出的事情,現在易二狗都死了,那麼這賈東旭之死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這賈張氏怎麼就不傷心呢?那可是他兒子啊!
還有這秦淮茹看起來雖然哼哼唧唧,但是傷心卻也不見得有多少。
嗯!就是有些奇怪。
“趕緊的,馬上就要開席了,你趕緊上禮。我給你說,今天的席可豐盛了,你那是一點兒都不虧的……”
看著來人磨磨蹭蹭,賈張氏以為是來人嫌棄五塊錢太高,便開口利誘道。
“吃去尼瑪的批,老子稀罕你賈家的席呀?就你家的席,那清湯寡水的,喂狗狗都不吃!
瑪德!什麼玩意啊!
老子要有五塊錢,四九城的館子裏什麼吃不到?
誰家湊份子還最低五塊?你個老貨好不害臊,四九城的城牆拐角都沒你臉厚……”
禽滿四合院,看來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