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雅沒想到盛旭陽沒開玩笑，校醫和他的熟悉程度似乎比老師和他的熟悉程度更深。
盛旭陽衝她眨眨眼，“我沒騙你吧，我真的需要看醫生。”
王校醫看著坐下來的兩個人，一個常來，一個常在光榮榜看見，“現在還知道帶個陪診了？”
“那當然不能。本來她也要看病的，可是她的傷口愈合太快了，還沒走到校醫院就已經好了。”盛旭陽說著說著，把自己說笑了。
程安雅在一邊尷尬到想把頭就地埋了。
明明是他大驚小怪要她陪著一起來的，早知道就不進來了。
“在外麵裝神秘，一來我這醫務室就胡話多是不是？”王校醫帶好聽診器，聽他的心跳。
盛旭陽很乖地配合。
“王老師，他真的有神經衰弱啊？”程安雅還是有點不信。
一聽這話，王校醫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和你說他有神經衰弱？你小子挺能胡謅啊現在。”
“我就知道你個騙子。”程安雅二話不說就要給他一拳。
“哎哎哎，雖然不是神經衰弱，但這拳可真不能打。”王校醫馬上攔著，眼神看了看盛旭陽，似乎在征求他同意什麼。
盛旭陽倒是沒那麼所謂，點了點頭，就從一堆病曆本裏抽出他的。
疾病那欄寫著“心髒病”三個字。
程安雅突然慌了神，剛才的大膽勁一下子就沒了，在一邊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那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啊？要不去醫院看看吧，我，我出檢查費。”
盛旭陽還是更喜歡她剛剛要打自己的樣子，現在的她照顧他照顧的很刻意。
他回應道:“不用。”
“不用緊張，他情況很穩定，我隻是在給他做定期的一個小排查。”王校醫解釋道。
其實，程安雅真的是被拉來做陪診的。
盛旭陽本來就是想趁著人少去校醫院做每周約定一次的心髒問題排查，半路上遇到做值日的程安雅。
而盛旭陽出於一種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心理，就賴著程安雅，讓她陪他一起來校醫院。
可能因為她看上去很特別，完全沒有好學生身上的清冷感，而是什麼情緒都放在臉上，比起大多數盲目刷題的好學生，身上有點活潑過頭？
“報告！”一聲清冽的男音從門口傳來，惹得大家都抬頭去看。
夏晏的發絲上掛著不知是汗是水，整個人直直地站在門邊，初春的風吹過，涼中帶著些些春天的水汽。
程安雅有點慌亂地圍了過去，就差沒拉著對方轉個圈，“你打球受傷了？”
“不用你管。”夏晏繞過程安雅，衝著王校醫抬了抬自己的右腳，“我腳腕疼。”
被晾在一邊的程安雅顯得有些尷尬，目不斜視的夏晏是生氣了？難道是因為我沒趕上他的籃球賽生氣了？
王校醫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幫忙打了圓場：“別站著了同學，先坐下來。你稍等片刻。”
盛旭陽無意間和麵前的男生四目相對時，似乎他看自己的眼神並不友好，但這個人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也坐，一會兒我給你消毒。”王校醫笑著說，“盛旭陽這小子從來沒個朋友，你算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