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探長突然對零的妹妹充滿了好奇。
“直到有一天我決定用死亡結束自己的生命!”
“為什麼那麼傻?生命隻有一次,失去了再也會擁有。”
零玩著手中的紙杯,“莉維雅也說我很傻。還說自己存在的價值不是由別人來定奪,而是自我評價,不應該看別人的臉色而卻迎合別人的想法,最重要的是要以我為中心。”
尼克探長連連點頭,“那丫頭說的沒錯。”
零淡淡的笑著,“我也是那天才明白這個道理啊!”
“現在也不遲!這麼說那天自殺失敗了?”
“是啊!不過那天卻成為我命運中第一次轉折點。那天晚上我從‘朋友’那邊弄來一瓶安眠藥,因為聽說服用安眠藥自殺不會有任何痛苦,所以我想用那種方式自殺,真可笑的是那些‘朋友’竟然預祝我自殺成功,原來‘朋友’也是假的。”
“他們根本就不是你的朋友,是你自己要給他們強硬扣上‘朋友’這個帽子。”
零依舊保持著笑容說著,“我坐在床上打開那瓶安眠藥,也就在這時我的妹妹悄悄鑽進我的房間,並拿來一包紗布和一些紫藥水,那時我真的很驚訝,連手中的安眠藥全部散落在床上。因為從小父母就將她和我分開,自始自終我們都沒有說過話,隻是彼此知道家裏有這麼一個人,沒想到在我自殺前遇到她,真的很可悲。”
“怎麼會覺得可悲?因為有一股暖流不是嗎?”
零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吧!不過那晚卻覺得很嘲諷,心裏還在想她是不是來看我自殺。”
“怎麼會?”
“別再打岔了!”
“好吧,好吧!你繼續說。”尼克探長知趣的閉上嘴巴。
“‘你是我哥哥?’妹妹穿著一件綠色睡衣站在門口,似乎有些害怕我,遲遲不敢靠近,‘我給你帶來一些東西,快點把傷口處理一下。’她將東西放在桌上正打算落跑,我怎麼可能回讓她輕易走?是她害我成為這樣。於是我叫住了她。妹妹有些遲疑,小心翼翼坐在床邊看著我,還很善良的問我,為什麼父母不讓我們說話?聽到這樣的話,心裏有多苦澀,隻能告訴她,她是父母的寶貝,不能讓別人傷害。”零回想過去,似乎以前發現的事曆曆在目。
‘那我是哥哥的寶貝嗎?’小女孩將臉湊到零的麵前,‘這是什麼?難道你失眠?’
零有些尷尬的點著頭,‘因為睡不好,所以打算靠它們將我睡的更沉。’突然發現自己的妹妹就像是天使,難怪父母不願讓自己靠近她,或許是因為自己太汙濁。
此時外麵下著雪,小女孩激動的趴在窗戶邊,‘好美!哥哥,你知道嗎?你的妹妹最喜歡下雪了。那紛紛飄落的雪花像純白的花瓣,優雅的在空中旋轉。當陽光普照白雪消融時,春天就會到來,那時會有一朵花為哥哥開放。’
‘為我開放?’零詫異的看著她,似乎不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女孩突然回頭看著他,‘死,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原來你也不知道,那為什麼要選擇死亡?我知道那瓶安眠藥是打算自殺用的吧!因為你回來表情就不對。’
零更是詫異的看著她,難道她一直觀察自己?可是每次他回來時,這個妹妹似乎都埋頭看書,怎麼會在乎他這樣一個人,‘有什麼不對?’
‘以前哥哥回來都會有一副期盼的目光,可是今天卻有種解脫的表情。我想你一定想開了,所以就聯想到自殺。’
零突然笑起來,‘妹妹真聰明。’沒有想到才十歲竟然有過人的智慧,似乎都是與生俱來,‘那你知道死到底是什麼?’
小女孩子得意的玩著頭發,‘當然知道。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是主角,扮演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生活,一旦有人死了就會有人替他哭泣,因為人從出生到死亡,與那些接觸的人有著斬不斷的羈絆,不管是誰,這都是曾經活過的證明。死就是人生的終止符號,不僅代表你不存在這個世上,同時連你活著的證明也一同消失。相關資料上表明,死的一瞬間是最痛苦的,因為死神會在那一瞬間將你所有的罪行和所有未完成的事告訴你,那時你會徘徊在死與懺悔之中。漢姆雷特獨白中有一段說的非常好,我們寧願忍受眼前的苦難,而不願投向我們未知的別致?就這樣,顧慮重重使我們全都成了懦夫,就這樣,堅定果斷的自然本色被憂鬱的思慮蒙上了病態愁容。哥哥,你現在的樣子就是懦夫!竟然堅持到現在,為什麼不能往更好的明天看呢?難道死亡真的能解決一切,這隻是懦夫的表現。以前我很羨慕哥哥的自由,不過現在我很瞧不起你,因為你是個自暴自棄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