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原始森林迷霧重重。
偌大的森林無比靜謐,連鳥雀的啾鳴也不曾聽見,隻有動物爬行帶來些窸窸窣窣微不可聞的聲音。
“嘶。”
一個痛呼聲打破了森林的寧靜。
阮秋掙紮著坐起身,手下不同於柔軟床墊的潮濕微刺觸感讓她愣神。
她垂眸看去,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上。
她慌亂抬頭,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
阮秋低頭咬了手背一口,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明白她確實沒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死心,站起身往一棵大樹走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觸碰大樹的樹幹。
濕潤冰冷的觸感打破了她最後一絲僥幸。
她,的的確確莫名出現在一個一眼望不到頭的危險森林裏。
她環顧四周,全是高不見頂的參天大物。薄霧籠罩,隱藏著無數危機。
恐懼感襲來,她靠著樹幹蹲下,抱住膝蓋無助的抽泣起來。
腦海裏拚命回憶昨天的行程,但想來想去最後的畫麵都定格在她趴在床上的畫麵。
她可以確定昨天自己絕對沒有亂跑,也沒有心情亂跑。
所以,她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呢?
腦海裏閃過一係列陰謀論,最終又被她否決。
回顧自己短短的22年,阮秋並不認為會有人會費盡心思把她弄到這種地方來。
因為她家境普通,隻是一個卑微的大學生,在校成績也一般般。
除了長得格外顯眼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地方。
再說她自認性格溫和,且沒課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窩在寢室,以免出去總是被人搭訕的尷尬。
她確信自己沒有與任何一個人鬧過矛盾,所以惡意報複這種事也不存在。
哦,不,等等!
說起鬧矛盾,她想起了自己的論文指導老師。
昨天她和那個老師吵了一頓,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和人吵架,還是和老師。
說起來那個老師真的有點過分,阮秋一想到那個老師,本來害怕的心被憤怒充斥。
明明掛著一個指導老師的頭銜,卻什麼都不教,每次隻會叫她看模板,看模板。
無語死了,要是看得懂模板,還要導師做什麼?
每次給的批注就是這個方法不現實,那個想法太天真。
問他該往哪個方向想,他又來一句:這是你們的事,我隻要結果。
如果隻是這樣,那就算了,誰能想到他這麼喪心病狂,對於文獻格式有自己的一套模板。
問題是他給的又不明確,然後每次按照他那個模板改上去都要被罵,不是這裏錯了,就是那裏錯了。
錯了就錯了,改不就行了嗎?他還要不停的指著你鼻子罵,全盤否定你所有努力。
什麼太讓人失望了,根本沒有去看模板,連照做都做不好,要殺死他多少腦細胞,帶到這種學生真的太讓人惱火了……
不僅要在私人的聯係軟件上說,還要拍照到論文大群裏去批判。
連著五天改稿到淩晨兩三點,改了不下七稿,每次交去都被罵。
昨天阮秋真的繃不住了,實習到下午2點過,飯都沒吃,就急忙坐公交車趕回學校繼續改稿。
光改論文文獻格式就一直改到6點過,發給指導老師後,左手電腦,右手帶著要提回出租屋的一大包東西,肩上還挎著個書包去坐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