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沈熙之給薑瑤準備好早餐，就去為她辦理檢查手續。期間，尉遲璟一直陪著她。
“小乖，我外套落在病房，你先過去，我去拿下就來。”
“嗯。”
尉遲璟回到病房，床上的女人柔弱溫婉，正望著窗外發呆。
小姑娘大概是隨了母親，兩人的眉眼起碼有七分相像。不過，他的小姑娘，眸子更加清冷疏離，總是透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
薑瑤也感受到有人來了，她回過頭看向門口，兩人目光相撞，她被少年寒涼的眸子嚇得瑟縮了一下。
尉遲璟似笑非笑地走到薑瑤的麵前：“阿姨好些了嗎？”
“嗯。”想了想，薑瑤試探地問了句，“你是我們之之的同學嗎？”
“是的。”
薑瑤悄悄鬆了口氣，她早上一眼就認出了他是之前踹傷自己丈夫的少年，對他還存著懼怕。如果是之之的同學，那一定不會壞到哪裏去了。
她想到剛剛少年跟在之之身邊，一直都是笑容溫和的模樣，反倒是之之對人家一直冷著張臉，便有些歉疚地說到：“不好意思啊同學，我們家之之一直都不愛笑，所以看上去有些難相處。”
“她的確是不太愛笑呢。”尉遲璟輕笑著附和道，眼前卻浮現著小姑娘冷著一張臉，卻還是老老實實把他準備的補藥喝下去的模樣。
明明哪哪都甜。
薑瑤聽到他的回答，越發感到抱歉：“其實她很好相處的，她平時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你能多多包涵些。”
“阿姨，之之和您的丈夫，您會選誰？”少年答非所問，狀作好奇地看著薑瑤。
他麵露乖巧，桃眼含笑，像隻是心血來潮地隨口一問。
薑瑤卻身軀一震，麵色刷白：“你什麼意思？”
“淩晨時，您對之之說的話，我聽得一字不落。”尉遲璟仍是笑得無害，可眼底卻不見絲毫笑意，“所以很想知道阿姨的選擇呢。”
“我、我為什麼要選？”薑瑤攥緊了兩側的床單，說話的氣息有些不穩，“我是之之的媽媽，不管我做什麼她都會陪著我，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的。”
“是嘛？”尉遲璟語調慵懶，卻收斂起所有的笑意。
——“阿姨，人太貪心了不好。”
——“相信我，您會做出選擇的。”
“媽，媽？”
“啊？”薑瑤的腦海裏一直回蕩著少年離開前最後說的話，在聽到沈熙之的聲音後，才終於回過神來。
“我們該去做檢查了。”
“哦、哦，好。”薑瑤準備起身，卻在觸及尉遲璟的身影時，不自覺顫抖了一下，縮回床上。
“怎麼了？”沈熙之也察覺到薑瑤的不對勁。
“沒、沒事。”薑瑤勉強地朝沈熙之露出笑容，“隻是躺太久有些腿麻。”
“我幫您揉揉。”
說著，沈熙之便蹲下身替薑瑤舒緩腿部肌肉。
看著女兒體貼入微的模樣，薑瑤指尖輕輕抬了抬，最後還是落回腿側。
她不能被人三言兩語就擾得慌了神，之之絕對不會拋下她一人，又怎麼可能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