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的身體漸漸恢複著,但也還需要人的照顧,中午天氣好的時候,我會扶著他出來走走,我們的默契達到了空前的程度,他一個眼神,我便能意會他需要什麼,有時自己也覺得好笑,我們如果在現代,應該去參加一些心有靈犀類的節目。
今天,太醫來為長風做最後的診治,還是那個老太醫,我對我初次見麵時的反應很是歉然,所以一直對他客客氣氣,診金也多包了不少給他。
他笑眯眯地帶給我好消息:“段大人已經無恙了,夫人盡可以放心。”
客客氣氣送走了這位老大夫,我可以安心地看著長風,眼眶有些潮濕,卻兀自找不到理由。但喜悅隻維持了很短的瞬間,沉重的哀傷襲上心頭。這幾天,為了照顧長風,我在我們的房間加了一張床,這樣可以隨時顧到長風的需要,這也是經公公婆婆同意的,可是現在,他已經好了,我勢必不能再如此,那我們,就又要回到原點嗎?回到冷漠的最初?
掌燈的時候,像以往一樣,幫長風鋪好了床,自嘲地笑一下,抬步打算移出房間,想想公婆可能會疑惑,猶豫了一下,我翻開櫃子,找出了一套被褥,認命地鋪在地上。沒辦法,總不能讓大病初愈的長風繼續睡在地上吧。
長風伸手拉住我,也阻止了我的動作,我抬頭不解地看向他,他有些回避我的目光,隻是輕輕抱住我,像那天楚颺留住我時一樣,先是輕輕的,卻又越來越緊。
我身子有些繃緊,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就在我的耳畔,在我神情恍惚的時候,他垂下頭,一個清新的吻落在我的麵頰上,我驚訝地抬頭,細密的吻又落了下來,溫柔的長風又回來了,沉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寧兒,我們……是夫妻啊。”
難以置信,我有想哭的衝動,在經曆了那麼多之後,終於,長風開口,說我們是夫妻。
他將我抱起,放在了我剛鋪好的床上,見我沒有反抗的意思,便會心地笑了笑,燈光紗帳,我羞的不敢看他,光影重疊,長風的動作那樣輕緩,燭火迷離,我們……終於成為一體。
清晨的陽光並不刺眼,但卻可以把人叫醒,眯著眼睛向外看去,卻發現我枕在長風的臂彎,又想到了昨晚的種種,我臉紅起來,耳邊有戲謔的笑聲,是長風在看著我,見我回視,他也有一些赧然,我忍不住也笑起來。
等到穿好衣服,我終於敢直視他,也問出了盤踞心中許久的問題:“為什麼?”
他不語,但我知道他是明白的,不打算放過他:“長風,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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