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放退伍歸來,迎接他的卻是爺爺的病危通知書。
一家十幾口人都坐在病房裏,就算這裏是VIP病房,也顯得有些擁擠。
病房裏的氣氛很沉悶,隻有各種醫療設備發出的滴滴聲。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先說了。”
張天放的二嬸兒甩開她老公的手,開口說道。
“咱爸現在的狀態大家也都看著呢,遺產怎麼分配總要拿出個章程來吧。”
“呦~二嫂,你這也太著急了吧。”
說這話的是張天放的老姨,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老妹子,你是嫁出去的姑娘,這事兒和你又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吵什麼?就不怕別人聽了笑話嗎?”
“笑話?!到最後沒錢才是最大的笑話。”
就在二嬸兒開了個頭之後,一家人終於還是吵了起來。
病房中一直沒有說話的隻有三個人。
張天放,爺爺和站在床邊的律師。
爺爺是一名退伍老兵,在六十年代開始下海經商,攢下了一份大大的家業。
最多的時候,爺爺的身價超過百億。
但是近幾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爺爺的資產嚴重縮水,隻剩下了如今的不到十億。
如今更是患上了不治之症,隻能靠機器維持著生命。
張天放則是爺爺戰友的孫子,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為家庭突遭變故,所以被爺爺收養。
在這裏,張天放過得很開心,因為爺爺十分疼愛他,但是同樣也對他十分的嚴厲。
爺爺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你這樣以後怎麼活下去?
十八歲的時候,爺爺送他去參了軍,而且托人將他送到了最艱苦的邊防部隊。
一呆就是五年。
就在眾人的爭吵聲中,張天放一直拉著的爺爺的手突然就被鬆開了。
病房裏的監護設備也發出了警報聲。
爺爺終究還是去了。
律師這時才開口:“張老先生在生前已經準備好了遺囑,按照張老先生的遺願,他的子女平分他的所有遺產。”
“那這小子呢?也要分一份嗎?”
依舊是二嬸兒率先發問。
“按照遺囑,張天放先生並不參與遺產的分配,隻有一封信是張老先生留給他的。”
“我就說嘛,他憑什麼分我們家的錢。”
聽到律師這麼說,張家的眾人顯然都鬆了一口氣。
張天放接過律師遞過來的信封,他一刻也不想多停留,在這個家裏除了爺爺,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離開了醫院,張天放並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裏。
坐在醫院外的長凳上,張天放打開了信封。
裏麵有一把鑰匙和一封信。
“孫兒,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不要怪爺爺的遺產分配方式,你知道爺爺是最喜歡你的。”
張天放揉了揉已經有些朦朧的眼睛。
“我把最寶貴的財富已經留給了你,鑰匙是老房子的鑰匙,你要好好活下去。”
信後麵寫著老房子的地址,在城市的郊區,這也是張天放原本的家。
張天放小心的將信折好,重新放回了信封裏。
擦了擦泛紅的眼睛,這才坐上了出租車。
按照地址找了過去,是一處有點偏僻的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