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窗外寒風凜冽,

手術室內卻燈火通明。

一大群白大褂圍在一位渾身是血男子周圍。

“趕快給病人消毒止血。”主治醫生招呼著一旁助手。

“大家注意,病人送過來身體多處骨折、肌肉韌帶存在不同程度拉傷。”

“尤其是心髒和大腦部位傷勢嚴重,出現明顯器官功能弱化和意識淡化。”醫生對著一邊的CT慢慢介紹著。

“現在首先要維持其器官機能,保持身體正常運轉,之後考慮外傷恢複。接下來大家做好準備,這幾小時,我們可能要打硬仗。”

此時周圍人都神情嚴肅,沒有人保證這場手術能成功,這人傷勢太可怕,沒有被粉身碎骨、當場死亡已經是奇跡。

時間在手術刀劃割聲、儀器的電子聲以及眾人的無聲交流中慢慢流失。

等在手術室外幾人早已不耐煩的走來走去。

“快看燈滅了。”一個聲響瞬間打破走廊平靜,眾人紛紛向手術室大門看去。

不一會,門從裏打開,走出一位大夫,大家都圍了上去。

“大.......夫!手術怎麼樣”一位紅著眼的年輕女子忙開口。

大夫摘下口罩,深呼一口氣,目視前方半天沒回話。

“大夫!裏麵這人是死是活,你總要說聲吧。”周圍人急著嚷嚷。

“嗯!”他清了清嗓子,好似組織語言。

“手術還算成功,傷者的命是保住了。”這句話像來自天堂的福音,讓緊張的氛圍頓時化解。

“什麼時候可以看病人?”大家急切想看到具體情況。

“等後麵相關事宜辦好就可以,但注意要控製情緒”大夫平淡敘說著病情。但眾人怎麼聽怎麼別扭。

等傷者移到病房,女孩看到原本支離破碎的身體安靜的躺在那,輕鬆的呼出一口氣,她真不想別人因她而失去生命。

“大夫!請問,麻藥藥效多長時間?他什麼時候醒過來?”突然她想到什麼。

“我們別並沒有注射麻藥,這反而會降低手術效果。至於醒過來的時間,無人知曉,可能一會、可能一天、也可能永遠不會。”醫生一點沒隱瞞病情,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他們也不是全知全能。

“你是說......”女孩雙手捂口,嚇得不敢說下去。

“是的,他現在就是個植物人。”說完後,大夫解脫的吐出一口氣。

對大部分人而言,六年時間足可以改變他的一生,可對8號病人,這隻是個簡單數字,時光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他隻是靜靜的躺在潔白的床鋪上。

此時病房外烈日如火,巨大梧桐樹上響起夏蟬清脆鳴叫聲,馬路上除了移動的金屬箱子,很少看到有人往來。

此時在豪華的病房內,幾位白大褂圍著8號病人商量著什麼。

“病人最近怎麼樣?”其中一位雙手放在背後的男子對一邊的護士詢問道。

“報告魏大夫,之前一直病況穩定,但最近幾天偶爾腦部有異常信號波動。”這位護士盯著床邊的監護儀道。

“具體情況怎麼樣?”

“信號不連續,時有時無,一點規律性也沒有,暫時看不出有價值信息。”

“好的!密切關注病人最近各方麵身體反應和儀器顯示,再有異常變動立馬通知我。”說完,這位大夫拿下眼鏡吹了口氣,輕輕擦拭後就離開病房。

隻有兩名護士依然留在這,矮護士看了看正在滴落的晶藍色藥液,又整理下病人的床鋪。

“小麗!你才調到這邊,有些事情還是要多注意。”她邊收拾邊對站在一旁的瘦高個道。

“紅姐!這有什麼,不就是做護理麼,我專業學的就是這個,之前還實習了不少時間。”小麗嬉笑著。

“傻丫頭!你都叫我聲姐,我還能害你不成。”紅姐瞥了她一眼

“嗯!難道這裏和別的地方有什麼不同?”小麗有點好奇。

“你想想在我們這寸土寸醫院中,為什麼會有一棟環境優越的小樓?還不是為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專門布置的病區。”

“在這裏一個不小心,導致意外發生,可不是挨批那麼簡單,甚至被辭退都是小事。”紅姐說著麵露懼色。

“啊!這麼嚴重。”小麗張大嘴、睜大眼。忙問:“那我現在可不可以提出申請,到普通病區去。”

“看你那慫樣,這就害怕了?要知道利益和風險並存,隻要我們認認真真做好工作,偶然的收入可能工作幾十年都掙不到。”

“這麼誇張!”小麗內心一陣激動。

“你看這人年紀輕輕,一看就是哪家公子哥。”紅姐王喆8號病人。

“怎麼說?”

“不說每天近千元的住院費和國內外儀器耗材費用,他光一天消耗的營養藥液都要好幾萬。”

“那不是說這人一天啥事不幹都要花掉我近半年工資。這是什麼藥?這麼貴!”小丫頭看著夢幻般的藥滴挺好奇。

“主要成分是各種名貴藥材,如人參、蟲草、雪蓮、靈芝什麼的。除此外,每月還要專業人士過來護理按摩,並且注射進口神經激活劑,這一針下去更貴,得幾十萬。”紅姐自己都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貴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