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p10:交織\\u0026覆轍(1 / 1)

桑的神經崩到了極點,匕首出鞘,靜待交鋒。

“演奏家”拿槍直直得瞄準桑,投影出的“客人”好似也在屏息。

“演奏家”開槍了,桑向前滑步,匕首快抹上他脖子時。

那槍裏噴出的是黑色墨汁。

……水槍?桑慌忙用另一隻手打下握著匕首的那隻,“演奏家”的脖子卻還是無法避免地留下一道血痕。

老人癱軟在地上,顫抖著指向桑:“你在做什麼啊!”

桑注視著老人充滿恐懼的眼睛。眼神裏的恐慌也不可避免的流露,下意識地丟出了匕首。

轉而故作鎮靜。

“我不認識你,”桑頓了一下:“刀給你了,當賠禮吧。”

桑正欲走,老人抓住了他的褲腳。

老人端詳著桑的臉孔,順著桑的腿向上摸索,抓住他的胳膊。

眼前之人似乎就是他的兒子。老人抓的更用力了,他想多看看眼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孩子,你叫陽吧?”老人還是不甘心。

“不是。”桑用力撇了下胳膊,甩開了老人的手。

手緩緩下落,桑洞穿了老人內心的情感——無盡的傷情,他不由得一怔,轉而又擺出一臉冷酷,回身想遠離這個奇怪的家夥。

突然,桑又被抓住,老人遞來一枚項鏈,上麵拴有一張照片。

“看到這個孩子,請告訴我好嗎?他是我的兒子。”老人顫抖著指著照片上的人臉。

“會的。”桑說著,將項鏈掛在了脖子上。

桑看著眼前的樓梯,小心地踏了上去,原來根本沒有破損,隻是畫上去的,來之前根本沒有留意罷。

荒誕,到處的荒謬,和原先的實驗室差不大多,都是在悲劇中孕育出的瘋狂……實驗室裏外的大人和“酒館”的老人,一個丟失的是親情,而前者丟失的是人心。

桑走出大廈,他倒也沒有因為沒找到實驗室而多沮喪,畢竟按照時間,現在是10多年後——實驗理應被擱置長久了。

10年前,他發現自己離城不遠,於是把車規定好路線,下了車打算徒步前行,可卻無意間進入了“正向曲線甬道”(國家為了防止敵國侵擾發明的特殊陷阱,有正反兩向,一個可以相對世界時間降速,一個加速),即使他很快意識到,逃了出來,但最終還是被扭曲了時間,來到了十年後……

桑又咳出血來,這是拜身體裏的那顆“眼球”所賜,這是“恢複”的反噬,他清楚自己已經時間不多了,身體日益消瘦,終有一天眼球會榨幹他體內的能量。

桑在小巷裏穿梭,他身背數條人命,不敢在大街上閑庭信步,即使他認為自己無愧於心。

恍惚間,桑注意到陰暗的街道透進一絲光亮,他驀然順著光走了過去,有一座輝煌的橋立在遠方。

這座橋,倘若建在外麵,撒滿雪會更壯美吧。桑不知為何會冒出這樣的念頭……

“啊?那孩子去哪了?”桑的身邊經過了一個穿著毛衣的人,他在急切地尋找著什麼。

“沒有那個東西,他怎麼敢出來走動的?”那人繼續喃喃著。

本野剛擱置下為期一個月的工作,回家歇息,卻發現家中沒有陽生活的痕跡。於是乎,他上街尋找這個貪玩的孩子。

他幾乎把南城區轉遍了,也未曾想到陽可能去的地方。本野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去尋他,隻是單純地害怕自己的一位朋友丟掉了吧?

城市穹頂透下來的點點陽光在大廈樓宇的陰影中,悄悄隱去了身形。

無功而返的本野將自己埋在了沙發裏,他感覺吃了啞巴虧——無法上報失蹤案,因那孩子並未得到檢疫。也無法靠自己找到彷徨在外的陽。他甚至想不到陽是什麼時候迷失的……

“罷了,為什麼要為自己的一時好心而消耗精力,我沒有必要。”本野聳了聳肩,打算上床睡覺,他內心一陣騷動,看著被陽整齊疊放的被子,突然無心睡覺。

本野慌張地攪亂了被子,轉身去廚房拿瓶飲料解悶。

“……井然有序,”打開冰箱門,看著被陽打理的冰箱夾層,本野哼笑一聲,“這或許就是好心的代價吧!”

夜登保安室,本野知道這的電子密碼,之所以白天沒有來調監控,是因為這是越界的,獲得許可的流程又繁瑣。

“我沒想到真的來了……”本野目不轉睛地調控著監控時間,他死死盯著屏幕半個小時,直到眼睛酸痛,脖子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