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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婚事我不答應。”
一道冷冽的聲音在客廳裏響起，讓在座之人聽了不由渾身發顫。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眉眼間全是陰霾之色，連帶著俊逸的五官也染上幾分扼不住的怒氣。
他懨懨打量著坐在對麵的乖巧女人，女人二十出頭的模樣，一雙黑眸水靈而又透亮，皮膚白皙粉嫩，五官還算精致秀麗。
隻是她身上穿著件不相稱的金色旗袍，豔麗的刺繡紅花和頭頂梳起複古發髻一樣的老氣橫秋，脖間配的翡翠項鏈更是有幾分突兀。
全身華貴，卻索然無味。
而這就是家族派來與他聯姻的女人，餘歡。
賀歲有點不耐煩，避開女人的灼灼目光，將方才的話鄭重複述了一遍。
“這門婚事我不答應。”
字字堅定，敲碎了餘歡嘴角最後一抹強撐的苦笑。
下一秒她的眼眶便蒙了一層水霧，像一隻受了驚的小白兔默默耷拉了腦袋，仿佛一下子就真的要哭出聲來。
一旁雍容華貴的賀夫人似看出了她的窘迫，拉著她白皙的小手連聲安慰道:“小歡，你別聽你賀歲哥哥瞎說。”
賀歲的麵色愈發陰沉，語氣冰冷至極點，“媽，你就別白費心思了。”
賀夫人被親兒子阻了一道，臉色多少也有些點掛不住，但瞧了眼還在場的餘歡和餘夫人又繼續開口勸道：“賀歲，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成家了。”
沙發另一頭的餘夫人見這劍拔弩張的形勢也跟著焦急起來，她抬手安撫著不爭氣的餘歡，又生怕賀歲不答應這門親事，立即加入勸解的行列之中。
“是啊是啊，小賀，咱們兩家一向交好，若是你和小歡結緣也算是親上加親。我們小歡很乖巧懂事的，一定能做好你的賢內助。”
餘夫人的手掌在餘歡身後一拍，餘歡便立馬揚起小臉，將頭倒成小雞啄食，嬌聲道：“賀總，我會乖乖當好你的賢內助。”
賀歲不耐煩瞧了眼腕間手表，距離下一個會議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還沒有足夠的時間與耐心同這群人浪費。
他快速起身，又將目光落在那紅著眼眶的餘歡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明顯的嘲諷。
“賢內助？這事好像誰都能做，但是她不行。我還有會，恕難奉陪，告辭。”
她不行，那個女人就行嗎？
餘歡有些委屈，眼圈越來越紅。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盯著男人的背影，起身質問，“為什麼隻有我不行？”
“餘小姐，心裏麵應該最清楚。”
男人聲落頭也沒回，直接揚長而去，低沉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餘歡靜坐回沙發上，將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緊一些。
賀夫人沒有意外賀歲的反應，隻是滿臉憐惜拉緊餘歡的手，笑吟吟寬慰著餘家母女二人。
“讓餘夫人見笑了，賀歲這個孩子就是脾氣有點強，回頭我和老賀再好好說說他。小歡，你就放心吧，你是我賀家看好的兒媳，這賀家大門也隻有你能踏進來，至於其餘那些鶯鶯燕燕，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舊歡而已，你無需過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