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城漠府外,隨著幾聲馬嘶鳴聲,幾人行色匆忙直奔府內而去。
“報告大人,前方探子來報,在潞州附近發現漠家小子的蹤跡”
聽到這則消息,坐在正中央的血傲一手托腮,慵懶的斜靠在座椅上,同時一隻手不停的敲打著座椅把手,仿佛在思考著什麼,但由於帶著麵具,坐在兩側的其餘幾人很難通過表情來揣測他到底在想什麼,隻能麵麵相覷,等待著血傲發號施令。
潞州,這個天下人都再熟悉不過的地方,這裏是軒轅聖君與蚩尤魔帝決戰的戰場,是一切文明的發源地,更有傳說創世神開天辟地的第一斧就劈在了這裏。此地險象環生,一道道長達萬餘裏的天塹縱橫交錯,天塹內各種元素氣流互相交織,所有靈力都會在這裏失效,無數高手曾想一探究竟,往往最後都了無音訊。
“諸位有何想法?”血傲開口了,威嚴的聲音將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老大,這些天我有幾句話一直憋在心裏。”
說話的人叫血惰,七魔將中排行老四,見血傲並沒有出言打斷自己,便繼續說道,
“話說在前頭,我血惰絕非貪生怕死之輩,隻是老大你想想前些天為了抓秋潼,我血魔一族後輩就損失了三十餘人,甚至連老五也犧牲了” ,當秋潼發動魂爆術時,看管她的魔怒離她最近,最終躲閃不及,當場殞命。
“再算上前不久的漠北之戰,我血魔一族作為先鋒部隊派出五十萬大軍,漠成隻有五萬人馬,結果呢?城是攻下來了,可我血魔將士也損失過半,這還是人族沒有增援的情況下。就算我們血魔一族曾對不起魔帝及其族人,他也不能把我們當做炮灰啊!”血惰一邊說著,一邊悲憤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脯。其他幾位血魔成員也想說幾句,但是他們的目光都停留在坐在角落聽得津津有味的魅音身上,這個在場唯一不是血魔的人。(魔族分為為血魔、魅魔、雪魔三大部族,其中血魔和魅魔為原生魔族,雪魔是有部分人族血統的衍生魔族,血魔人數最多實力也最強,認為雪魔一族不倫不類,最終將雪魔驅逐至魔界的北天寒域,直到魔君雪拓宇的橫空出世才改變了這一格局。)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魅音連忙起身,擺手辯解道
“都看著我幹嘛,難道怕小妹我告發你們,小妹雖不與你們同族,但你們的遭遇還是很讓我感同身受的呢”,說罷魅音還象征性的拿起手帕擦起了眼淚。
“我知道你們都有怨氣,但先鋒部隊沒有犧牲還能叫先鋒部隊嗎!” 血傲重重的拍打著座椅扶手,憤怒的吼道:
“這些年來,我們魔族一直受盡人族的羞辱,要不是有魔君大人,我們何時才能出這口惡氣?結果到頭來你們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責怪起魔君來了,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此話一出,剛剛還振振有詞的血惰嚇得臉色慘白,其他幾人也不敢言語,整個大廳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這時七魔將中最小的血婪連忙打起了圓場,說道:
“大哥,我覺得四哥並不是這個意思,潞州自古以來就是個生入死出的凶地,頂尖高手都不敢說一定能活著出來,更別說一個毫無修為的毛頭小子了,而且眼下正是鞏固北域的緊要關頭,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險。”
“待時機成熟,我們隻要將潞州一圍,縱使他那聖君有天大的本事,也定要他無功而返,更別說那人族聖君這麼久來一點消息都沒有,說不定早被我們魔君大人嚇得落荒而逃了哈哈......”
“況且我們來之前,國師不是吩咐了嗎,如果軒轅劍不能為我們魔族所用的話就毀掉它,這把劍落在這麼個凶地和毀了有什麼區別?” 血婪的話一說完,很快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支持,因為誰也不想把小命丟掉。
但是很快,血傲的冷笑將眾人拉回了現實;
“不得不說,你們的心是真大,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倒也還好,但倘若那小子活著出去了,還讓他找著了聖君,我們魔族又要被趕回那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過一輩子了,到時候我們有什麼臉麵麵對家鄉父老!”
這次是真的再也沒有人敢說一句話了,因為打從見到人間繁華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下定了決心,他們哪怕死,也要死在這裏!!!
“傳令下去,所有營隊抽調一半人馬,前往潞州,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找到那小子!”
一聲令下,漠北城內戰馬嘶鳴,無數黑甲魔軍如潮水般湧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