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往旁邊挪了一下。掙開他的懷抱,以前她半夜給樊斌做疙瘩湯的時候,樊斌也是這樣,從身後抱住她,摩挲著她的臉,她覺得特別幸福。
現在樊斌隻要一靠近她,她就感覺特別惡心,就像蛇趴在她的皮膚上一樣,樊斌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就像蛇吐著信子。
她突然害怕樊斌張開大嘴咬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脖子咬斷。
她哪是專門為他備的西紅柿,隻是她今天去鎮上買肉,賣菜,剛好就買了西紅柿,他還自作多情。
她麵無表情,給鍋裏放了小半鍋水,把西紅柿去皮切碎,然後拿了一個小碗,舀了半碗麵粉,把廚房水龍頭開到最小。讓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水龍頭的水滴到麵粉碗裏,她用筷子迅速地攪拌,碗裏的麵粉就成了絮狀。
這時候,她突然聽到老爺子的房門也響了。
樊斌聽到門響,走出了廚房。“爺爺,你還沒睡?”
“這不是聽到你回來了,我就起來了。”
“你還沒吃飯?”
“我胃有點不舒服,讓林晚幫我做一碗疙瘩湯。”
“給我也做一碗,我也餓了。”老爺子拄著拐杖,顫顫巍巍,也走到了廚房門口。
林晚嘴角抽動了一下,她的眸子都變得沉重了一些。
人常說做飯要看心情,給喜歡的人,愛的人做飯,是一種享受。給特別討厭的人做飯,也是一種煎熬。
她現在除過給她跟兒子做飯,她心裏是歡喜的。
現在給這家人做飯,她心裏有100個不願意,但是隻能硬著頭皮做,就連樊斌爸媽都說她這段時間做飯沒有以前做的好吃了。
憑什麼要給他們做好吃?他們也配。
“這地上都是什麼呀?樊斌感覺自己的腳底下有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大堆亮片,他撿起一片,一看竟然是保溫壺膽。
這一地的保溫壺膽是咋回事?你怎麼把碎了的渣子不掃一下,萬一把誰摔倒,手腳劃傷了怎麼辦?”
“還說呢,你問問你媳婦,這幾天你爸媽不在,竟然連飯都不給我吃,不但不給我吃飯,連熱水都不給我喝,她這是想餓死我呀。
你看看你把你媳婦慣成什麼樣子了,還有沒有做人家兒媳婦的樣子?這幾天就這樣虐待我,做的好吃的,竟然端到自己房間不給我吃,她自己竟然吃獨食,我都80多歲了,能吃幾天,真是不孝呀?”老爺子說著把拐杖又在地上噔噔了幾下。
林晚沒有想到這個老東西竟然惡人先告狀了。
“林晚,你一會把地上的渣子掃了,萬一把爺爺跟毛豆摔倒怎麼辦?”
樊斌提高了聲音,對廚房的林晚說。
林晚也提高了聲音說:“我就不掃,他今天摔個碗,明天摔個保溫瓶,以後他摔什麼,我都不會收拾,他愛摔就摔吧,最好把這些東西全摔完,大家最好都別吃飯了。”
“你說什麼呢?你跟爺爺置什麼氣?他那麼大年紀了,你就不能順著他嗎?”
林晚聽到樊斌說這話,她懶得搭理他,她也閉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