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雖然聊著葉子的事,她也想起她以前的事,她何嚐不是為了弟弟而活,就是她逃出了那個讓她傷痕累累的家,整整十年,她時常想起曾經的那個家,還禁不住渾身發抖。
她對那個地方唯有的一抹溫情跟溫暖,就是子涵哥,還有爸爸。
當她逃離那個地方,她想著總有一天一定要把爸爸接出來,她發誓一定要讓爸爸享上她的福。
十年了,她卻沒有能力讓爸爸享上她的福,還讓那個可憐的老人時時為她操心。
十年了,她竟然不敢打電話回去,上次給爸爸打的那個電話,她還是打到弟弟手機裏,她知道,就算現在幾乎人人都有手機,她那可憐的老實巴交的老爸肯定都沒有。
當她聽到爸爸的聲音,她忍不住淚流滿麵,爸爸木訥蒼老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她就感覺心裏鈍疼得難受。但是她極力的又克製住自己,她不想讓可憐的爸爸為她擔心。
那個她在腦子裏記了十年的電話號碼,她始終都沒有勇氣把那個電話再撥打出去。
就打那一次電話,還被樊斌粗暴地打斷。
她跟小麗正聊著天,突然淚流滿麵。
小麗嚇了一跳,問她:“林晚,你怎麼了?”
她慌忙抹去溢出眼眶的眼淚。
“沒什麼,聽了葉子的事,我就想起我小時候跟葉子何曾相似,我也是為我弟弟而活,後來發生一些事,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整整十年了,我想我爸,還有子涵哥了。”
林晚用手背擦著眼淚,小麗趕緊從桌子上抽出兩張紙遞給她,“沒想到你的身世,也這麼...悲涼。”
小麗看著哭泣的林晚,她心裏也酸楚的很。
“你用我的電話給你的子涵哥打個電話,我看他很擔心你,他真的很擔心你,他每天都要問我,你的情況,開始我也沒太理他,不過我被他的執著感動了,前兩天他還說想過來找你,後來家裏好像發生什麼事了,說等他把家裏的事處理好就來找你。”
“不了,千萬不要讓他過來,我現在不想讓他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是我辜負了他,我對不起他。
我也真的沒臉再見他,我一邊享受著他辛苦打工掙的錢給我付的學費,我還一邊狠著心說,隻把他當哥哥,一點都不愛他。
當初我義無反顧,跟樊斌離開的時候,我連手機都換了,我斷絕了跟老家所有人的聯係。”林晚哽咽著說。
“原來是這樣,可見你的原生家庭對你傷害也太深了。如果不是那樣,你也不會狠心斷絕跟他們的來往。
我看你的性格就善良柔軟,如果不是傷得太深,估計你也不會這麼做。”小麗一臉同情地看著林晚。
以前林晚從來也沒有跟她說過,她娘家那邊的事。這麼多年,她從來也沒有見過林晚回娘家,有時她偶爾問過,林晚都會用話差過去。她也知道林晚不願意提她娘家,後來她就再也不問了。
“我知道,如果我把這裏的不堪告訴給他,他肯定會過來幫我,他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你知道樊斌那個人性情偏激,妒忌心又強,我害怕他來了,在這裏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