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編號0079,崩壞基礎值70%,身份已投放,正在選取意識切入點······警告,崩壞基礎值高於50%,請執行者做好準備。
淩華徐氏,自前朝起便是數一數二的高門之一,族中英才濟濟,撐起了百年門楣,到了如今這一輩,也未見頹態。
若不是如此,宋氏也不會在五年前上趕著與徐氏結親,可真等到了兩家孩子長成,要成婚拜祖的時候,宋氏又猶豫起來。
“那徐氏的小女郎先天不足,身子差成這般,不說子嗣了,怕是再活個十年都費勁,到那時,我家啟兒不是成了鰥夫!”宋三爺拍得掌下鬆木桌聲聲震耳,他瞪著眼,粗聲粗氣,掃視過堂中一眾族人。
“三哥這話說得真是難聽,哪裏有這麼咒自家兒子和兒媳的道理。”宋四爺扭過頭嗤笑一聲,斜著眼看向自家三哥,“宋氏如日中天,這些年可沒少給你們三房恩惠,三哥還是謹言慎行得好,宋氏聽得了些風聲,我那侄兒可就沒法活得這般自在了。”
“你倒是撇得幹淨,那宋氏的好處,你敢說你們四房是半點都沒沾,便是在座的各位親眷,誰敢應一聲?!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和我裝什麼清白,也不怕打了你那張老臉!”宋三爺的聲調越發高起來,跳起來,指著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便是一頓冷嘲熱諷。
堂中眾人目光交接,一時間無人應聲,惹得宋三爺越發急赤白臉。
“這好處是大家占得,憑什麼就要我家啟兒一個人去受苦償還!我們三房子嗣單薄,啟兒他妹妹還在繈褓裏,暫且不談,我便隻啟兒這一個長成的孩子,平白送給徐氏,我便是死都不會答應!”他心緒激蕩,一時口無遮攔,“再說這婚事本就不是啟兒的!”
“老三,住口!”安坐於上首的宋大爺厲聲嗬道,他是長兄,餘威尚存,宋三爺呐呐,自知失言,站在原地,抬眼得了自家老娘一個眼神,低著頭又坐下了。
宋老夫人拂了拂白瓷茶蓋,慢條斯理地開口道:“要我說,這事兒宋氏也過分了些,我宋氏如何也是世家之一,啟兒又是三房嫡長子,怎好入贅徐氏?我看不如便把那個小雜種接回來,給了徐氏便罷了。”
宋大爺的臉色一時有些難看,宋老夫人不當家多年,許多事自是不知,但他作為家主自是曉得的。
宋氏雖說是世家之一,然當今聖上十多年前,削弱世家勢力,重用寒門子弟,宋氏威望早已不比當年,隻持著麵上一層錦繡罷了。
不然也不會答應宋氏衝喜之請了,可惜,當年生辰八字對上的,是二房的庶子,那個孩子不好掌控,才換了族中唯一與他同年同月所生的宋啟。
“兒子也覺得好!”宋三爺的目光一下子便亮了,“那小雜種的命賤得很,在敘州這麼些年竟也還活得好好的,便把他送到徐氏去,當全了族中對他的養育之恩。”
“這話太輕巧了,三弟,這麼些年,徐氏早已熟悉了啟兒,貿然換人,徐氏也不是傻的。”宋長夫人為難地看著自家夫君和婆母。
“這有何難,便說當年搞錯了,徐氏的小丫頭還指著人續命呢,徐氏便是再不願,為著他們家的小病秧子,還不得捏著鼻子認了。”宋老夫人多年養尊處優,獨斷專行,橫得慣了,繼續道:“便是就此撕破了臉,舍了一個小雜種又有什麼可惜,宋氏嫡係久居長安,徐氏盤踞寧州,相距甚遠,便是有心報複,也不必舍近求遠,那送過去的小雜種不就是個出氣的好物件。”
這般算計下來,不過是犧牲了一個本就不受重視的孫子,甚至於那個庶子日後死在徐氏,才是真的順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