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講,這個時候,問題應該出現在李顯身上。

而李顯此時卻不聞不問,整天在宮內,除了忙於安排韋氏家族的人入朝外,就是閑逛,仿佛外麵很安定一般。

沒過多久,在洛陽的大臣們感覺勢頭有些不對勁兒了。

因為民間突然在短短半月時間就傳出議論,打敗仗都是因為武媚娘不懂戰事。

甚至有人公然散播鼓舞百姓反抗武媚娘參政。

聲稱爾等皆為大唐子民,是否知道當今皇太後做過什麼令人不齒的事情。

提拔外戚賀蘭敏之禍害朝廷,命宰相李義府陷害忠良,貶官流放。

擾亂社稷,禍害親兒子,乃至於孝敬皇帝李弘也是被她克死的!

還傳言出武媚娘通奸他人,招收男寵,穢亂宮廷,實乃毒婦,淫婦!

種種事跡,無論真假,反正是在民間傳開了。

武媚娘抓住了散播那些話的人,但可惜,至死他們都沒說出是誰命令的。

夜裏,武媚娘坐在床榻之上,雙目微紅,看著一個個奏疏,盡是怒火。

下麵跪著索元禮,他是來彙報阿史那元慶的事情的。

誰知道進來彙報後,便看到了武媚娘臉色冰冷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武媚娘語氣冰冷道:“可問出什麼了?”

“回太後的話,臣動用刑罰逼問了六個時辰,但他並未說出有奸細在內,依臣來看,不像是撒謊。”

武媚娘點點頭:“那個周興是怎麼回事,哀家知道你們不合,但你膽子不小,竟然敢殺他!”

一股內力威壓浮現,索元禮連忙匍匐在地。

“太後娘娘明鑒呐,是周興他想要殺人滅口,臣隻是渴了出去喝口水的功夫,他就差點殺了那個阿史那元慶,還有臣的這個手掌,您看,都穿透了!”

“也就是臣會點功夫,天生神力,加上趁著他施刑的時候偷襲得手,若不然,您就見不到臣了呀!”

“求太後恕罪啊!臣為太後鞍前馬後,不敢有絲毫怠慢,日月明鑒呐!!”

武媚娘狠狠揉了揉額頭:“行了!你也是個廢物!”

“出現這種事情就別再泄露出去了,不少地方百姓都已經把哀家傳的十惡不赦了!”

索元禮連忙點頭:“是是是,臣,一定不會泄露出去。”

“但臣還是鬥膽勸您一句,外麵傳聞那些話,咱們又沒做過,有何懼之,一群百姓還能妨礙到我們的事兒?”

武媚娘冷眼看向索元禮:“我們?誰跟你我們?”

“你這沒見識的話,就像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武承嗣一樣愚蠢!”

“哀家從接管朝政開始,從來就不怕什麼百官非議,怕的就是百姓!”

“太宗生前曾言,水能載舟亦可覆舟,你好歹也是為官數年的人,難道不明白什麼意思?”

“像你們這種人,說好聽的是報國安民,說難聽的,就是一群貪圖榮華富貴的狼。”

“天底下欲求富貴榮華的人多的是,就算重新把我大唐清理一遍,官員全殺了,不過數十年,又會有一批貪圖富貴之人。”

“而這些,全都建立在百姓身上,百姓乃國家之本,朝廷一千一粟,皆取於民。”

“倘若百姓厭棄,哀家何足於樂,坐在這冰冷的龍椅上,又怎能舒坦?!”

索元禮連連點頭:“是是是,娘娘教訓的是,是臣眼界太小,太小了...”

“唉!”武媚娘看著索元禮這副小人模樣,頓時感覺頭疼。

怎麼感覺能用的人就那麼少呢?

難不成非得把玄天教的人都接接引進來?

若如此,這天下是她的還是玄天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