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一怔,她還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
“那袁天罡在何處?”
玄冥淡淡道:“他在何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查出這股力量還有另一個人掌控,我很懷疑是你大唐帝師,李雲霄。”
“因為其李淳風,李雲霄,袁天罡三人乃是摯友,這種事情他們應該會知道。”
“李淳風本應享命九旬,但他吐露天機過甚,應天而逝,而袁天罡失蹤,不良人,也就名正言順的可以聽其命令。”
“你回去後要時刻注意身邊的人,不良人可以是江湖俠客,當然也可以是朝中之人!”
“行了,我親自過來就是想要告訴你這些,這地方的氣息雖然讓我感覺很舒服,但暗中眼線繁多,我還是待不了太久,走了。”
“對了,你要切記,富貴權勢自古至今都會隨著皇帝逝去,哪怕是身為天命之人,她也不一定可以自己掌控命運。”
“無論你經曆過什麼海誓山盟,在權力麵前終究都是鏡花水月,不值一提!”
“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想想李治,他可曾懷念你對他的好麼,不還是把你當做工具一樣?”
武媚娘眼神微凝,他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朝中已經有玄天教的人了?她為何不知道?
“難道你們就沒把我當做棋子?”
在回過神時,玄冥已經不知蹤影。
遠處隻傳來玄冥的傳音:“因為我們自始至終都是合作關係,互相利用,乃是常態...”
武媚娘聽到這話後,深吸一口氣後,起身返回。
互相利用,相較於偽君子,她確實更喜歡真小人。
而剛走出不久,武媚娘突然從一處院落聽到有人在念詩。
“脈脈廣川流,驅馬曆長洲,鵲飛山月曙,蟬噪野風秋。”
武媚娘突然站定腳步。
這首詩乃是上官儀的詩,一次在洛陽時候,有感而發所作,寥寥幾句就把洛河秋景體現得淋漓盡致。
可自從上官儀入牢死了之後,這首詩就成了禁忌了,竟然還有人敢在皇城之中念讀?
一個瞬身,武媚娘直接從高處輕飄飄的落入院中。
院落四處陳舊,也沒有任何奴仆侍衛把守。
中央有一條麻繩,這是專門晾衣服用的。
而上麵的衣服多處都已經破損,甚至都是補丁。
哪怕是在朝中最低的雜役,現在都不會渾身補丁,可見其地位比雜役還低。
正想著,武媚娘抬起腳步撩開麻繩上麵曬晾衣服的一角,看到了眼前的畫麵。
隻見一個中年婦女手持衣服,一邊教小女孩寫字,一邊晾曬。
看到那個女人,她想了起來,這女人乃是鄭氏,上官儀的兒媳婦。
他兒子上官庭芝因父去世,一時氣急,在外麵兩年便死了。
家屬都被流放,而今隻剩下她們母女在皇城內打雜。
正想著,她又聽到女子對小女孩說道:“你從小就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能曉得這些字,足以證明你的聰慧。”
“隻可惜啊,你祖父跟爹爹走了,若是他們知道你有這般才能,定會倍感欣慰...”
就在這時,高力士與幾名護衛走過來湊巧看到院子裏露出一個頭,他一看那就是武媚娘的發型,連忙趴在了牆上。
而今天色已近黃昏,他是找個借口來接武媚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