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果然不出所料,頡利深夜派人混入朔州進行打探。

一道身影撩開駐紮營帳,營帳內主位端坐著的,正是頡利可汗。

“如何?”

“回可汗,大唐防軍也因天氣受阻,現如今已經撤離多數,而今剩餘之數,不足兩千!”

“不足兩千!?”

“真的?”

“屬下不敢有假話!若有假話,願承人彘刑罰!”

聽到這話,頡利心中大喜。

不過此時他卻顯得異常冷靜,他總覺得事有蹊蹺。

怎麼會那麼巧,他們快過來了,對方就撤軍了?

怕了他們?不可能,不怕?撤退又是為何?故意引他上鉤進攻嗎?

兩千精兵防守朔州,就算有手雷,他們也抵不住突厥鐵騎才對,有這麼作死的引人上鉤嗎?

一旁彙報的男子見到頡利猶豫,立即開口道:“可汗,突厥百姓而今糧草不濟,隻要成了,必然可解燃眉之急,您的聲望也會無限擴張,此時不行動,更待何時啊!”

一聽到糧草與收攏民心,頡利狠狠的揉了揉眉心。

自從布匹絲綢一事出現後,隨著大雪降臨,最讓他頭疼的事情莫過於此。

“哼!蕭幽,你如此勸說可汗,是當盟約為廢紙嗎?你難道想要可汗被叫做不講信用之人!?”

說出此話的,乃是頡利手下的另一名官員。

他這話說完,身邊的另一人開口道:

“沒錯,可汗,這蕭幽三年前被您救過來,雖然立過不少功,但屬下懷疑他如此焦急,定然有問題!”

“而且他身為中原人,這種事,屬下還是覺得要謹慎一些比較好。”

頡利聽到這話,直接選擇了失聰,滿腦子都是掠奪糧草的事情。

再說,他本來就沒把盟約當回事兒。

“不必說了,調集騎兵,今夜便動身前往朔州!”

“可汗不可啊!”

“是啊可汗!如此沒有謀略,恐會有詐!”

“有詐?”頡利閉上了眼睛淡淡道:“一萬鐵騎對兩千唐軍,有詐又能如何?”

“不就是那個手雷比較麻煩麼,我突厥大軍配備了盾牌,就算有衝擊也會極大的衰減,不必說了,今夜便前往朔州!遲則生變!”

眾人見頡利可汗如此固執,不由得都看向蕭幽。

蕭幽始終低著頭,但雙眼眸之中,卻透露著精光...

....

一日後。

朔州,大量軍隊撤離,按道理來說,百姓們都會感覺到害怕,甚至是恐慌。

因為邊境就是突厥,對於他們的名聲,這群百姓可是聽過不知多少次了,除了燒殺搶掠就沒別的好事情。

但此時,這裏的百姓卻沒什麼變化,好像對於撤走的大軍絲毫不在乎,該叫賣叫賣,該逛街逛街。

有這種情況無他,隻因為在朔州城牆之上,有讓他們心安的人。

此時,朔州城牆之上。

李雲霄,李淳風,袁天罡三人負手而立,望向遠方。

“我說袁兄李兄,咱們在這兒裝逼給誰看啊,要不回去待會兒,快特麼被凍死了。”

袁天罡內力湧動,將手搭在了李雲霄的身上,而搭上之後他就發現,李雲霄的內力一點都沒損耗,十分飽滿。

“用內力抵禦不就好了。”

李淳風笑道:“雲霄兄的意思是,咱們站在這兒幹什麼。”

“幹什麼?自然是等待突厥那一萬大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