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被她盯得不自在,輕咳一聲,正欲扭頭躲避路清菀的視線,卻聽得路清菀說了一句:“......本公主多少是有些好奇。”
“......哦。”慕玄木著臉應了一聲。
“時大人,你還好嗎?”路清菀聲音嬌嬌,音量倒是挺大。
因為此時她正站在時徵的屋前,房門緊閉。肖覓把她們迎進府,但告知隻能路清菀一人進時大人的院子,並且隻能站在屋外。
路清菀也沒惱,畢竟用膝蓋想想就知道時大人是不會允許她進這麼私人的屋子這等失禮之事,允許她進院子已是極限。至於為什麼兩個奴婢不能跟進院子,興許是時大人喜歡清靜的原因吧。
“無礙,有勞公主掛心。”屋子裏傳來一道不同以往的低沉男聲,比往日多了一份沙啞與虛弱。
路清菀麵上狐疑之色更甚,時大人昨晚應是迷倒了那片殺手才對啊,畢竟連她這種隻吸了一點點的人都被迷倒了好一會兒。
“真心希望你能夠早日康複。”疑惑歸疑惑,路清菀最終真誠地表達了最直觀的想法。
她微微抿唇,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她除了說些祝願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
時大人估計也不會給什麼反應了,那她還是先走吧。
正這麼想著,耳朵微動,她敏銳地感知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難不成......
直勾勾眼神一眨不眨就盯著那門,果然,很快那門就從內打開了,露出一個清瘦單薄的身影。
“時大人......”路清菀歡喜地喚了一聲,然而當視線觸及男人麵上的氣色時,突地有些如鯁在喉,再多的話都有些說不出口了。
他的臉色真的挺不好的,蒼白的可怕,眉眼耷拉著,但他抿著唇,努力撐著眼皮,想讓臉色看上去好些。發梢不似之前般平整有序,肉眼可見地有些淩亂,嘴唇也是毫無血色,整體還是挺憔悴的。
時徵精神有些不濟,淡淡說道:“今日天寒,難為公主帶著病軀來看望時某了。”說話間,向她投去一個清冷的直視,這一微小的動作不同往日,畢竟往日他都是刻意避開視線,非禮勿視的。
路清菀微微覺得有一絲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聽到“病軀”二字,路清菀簡直是“血脈覺醒”,立馬咳了好幾聲,裝模作樣演起嬌弱美人來。“我心裏有數,我這身子已經很糟糕了,不會更糟糕了,人家就是有點擔心時大人嘛~就過來看看~”
時徵長長的睫毛微顫,眼底劃過一抹不自然,顯然有點招架不住這後半句話。
正常的女子是不會這麼放肆用這種語氣同他講話的,路清菀倒是第一個,他一時有一點點無措。
“時大人門都開了,就不讓小女子進去坐坐嗎?這雪好大呢,挺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