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一顫抖著，環顧四周，回過神來時，雨佳已經坐在了
“領導。”陸二還是有點顫顫巍巍，不過比之前好了很多。
“有點生分，叫我雨佳就好了。”雨佳不以為然地說道：“叫女鬼也行。”
陸二露出了對打擊封建稽查隊的那種諂媚的笑容。
“不敢不敢，領導就是領導。”
雨佳輕笑道：“千萬家資就吃這個？還住這裏？”
“哎，不瞞領導，窮人乍富，不知道怎麼花，我心裏最好的富裕生活就是隔三差五吃一頓這樣的。”
雨佳看了看桌上的菜，嘴裏咂了咂。
“你吃著喝著，有香味不，拿個香爐擺上，拿點菜用的碗倒上，再倒一碗酒，寫上我的生辰，1993年7月2日和名字雨佳，我陪你喝點。”
“好嘞。”陸二屁顛屁顛地準備。
畢竟是白事店，紙人紙馬紙錢被沒收了，其他還是全的。
一會兒就擺好了，雨佳也能伸手拿著供台上的酒碗，也能夾供台上的菜了，隻不過台子上的沒動，雨佳確確實實能拿到手上，鬼嘛什麼都合理。
“來，我舉起碗提一杯。”雨佳高高地說道。
“哎，領導。”陸二拿著酒杯，第一頭迎了上去。
呲溜，一人一鬼就開始喝了。
“我說陸二，你能耐很大呀，為什麼要在這個破店裏。”雨佳直接說道。
“哎呀，哪裏哪裏，這個店還是祖傳的，不用交店租，做點白事生意，也算是有個家了。一輩子沒見過什麼市麵。”
“22歲市裏最年輕工程師，24歲就承包工程了，一直做到名列前茅才不過28歲，29歲遇人不淑破產了，用了一年還了三千多萬，從此改做白事生意了，辛苦攢了首付買了恒泰的爛尾樓又是打擊封建，才窮成這個德行的。”雨佳拿著酒碗還沒喝之前平淡地說出這句話：“以你的能力，想翻身很簡單呀。”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啦，領導，我這人以前做了什麼都忘了，都32了還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其實也挺好。”陸二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的確風光過，也見過大錢，要是普通人有了一千萬早就得瑟起來了，一分鍾都不會多等的那種得瑟。
“忘了？”雨佳抿了一口酒，繼續說道：“24歲那年你承包工地，壓住了人家的墳地，人家隻是在夢裏找你要個說法，結果你卻刨墳掘墓，不僅如此，還把周圍的27座老墳也一起刨了，這事你也忘了嗎？”
“那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陸二一直顫顫巍巍地說著，聲音突然變得鎮定了。
“嗬嗬，不裝了。”
“哎，領導，開個玩笑而已。”
“你雖然表現得很怕，但是表現得還不夠，拿了錢也能壓得住，在地府聽到通縮通脹這些詞你連問都沒問是什麼意思，牛科長帶你瞬移的時候你還能站得直，這些都和別人不一樣，你也不是第一個合作的，同樣也不是最後一個，你不一樣，你好像有很多底氣。”雨佳冷冷地說道。
“因為其他人在地府裏沒有熟人，對不對，雨佳？”陸二挺直了身子，猥瑣痞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氣勢，霸總的氣勢。
“陸總，認識我啦。”雨佳突然笑了起來。
“認識，你剛進門我就認出來了。”
“您可真會裝。”雨佳揶揄道。
“我以為你是有仇要讓我給你報仇，我可不想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