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燁錯愕，“他是你熟人？”
他看出了眼前激戰雙方的來曆，按理說顧風不可能認識對方，然而並非如此。
“算不上很熟。”說話間，顧風抬步向前。
雙方顯然都不是西方修士，敢與古族激戰者，也絕非尋常之輩。
顧風原本不應該出手給自己惹麻煩，但一想到那日一幕，心中惻隱大動，驅使他必須出手。
“我來助你！”顧風閃身來到激戰圈，格擋住淩厲的一擊。
姬衍轉頭，見是顧風，微微一愣，“多謝！”
對方的來曆也不同凡響，眼光毒辣，隻是一招，便看出了顧風的根底，嗬斥道：“大明神朝的傳人？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顧風咧嘴一笑。
“既然你要找死，那便來吧！”哪怕麵對大明神朝的傳人，對方也毫無顧忌。
然而，他顯然低估了顧風的戰力。
顧風與姬衍聯手，很快便將前者壓製住。
“幫我殺了他，我又欠你個人情。”見顧風不下殺手，隻想迫使對方離開，姬衍急了。
“他是誰？”顧風攔住對方退路的同時問道。
“大周神朝，薑家的後人，一群可恥的叛徒！”姬衍狠聲道，眸底充斥著恨意，不似作假。
“叛徒，該殺！”顧風絕非輕信別人之人，但眼前的姬衍，讓他產生一種難以形容的信任感。
當即施展雷霆手段，將對方打成重傷，由姬衍完成必殺一擊。
那人在臨死之際，發出了傳訊，被姬衍用神秘的符文攔截、掐滅。
“封神訣嗎？果然不同凡響。”顧風讚歎道。
“多謝顧公子，你又救了我一次！”姬衍整理了下淩亂的長袍，對著顧風深深一揖。
“就算我不出手，他也殺不了你。”顧風笑著擺擺手。
“可一旦讓他逃走，我還在世的消息，便會流傳出去，相當於救了我一命。”姬衍鄭重道。
顧風撇了撇嘴，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姬衍給他的感覺，是那種比李燁更正統，喜歡較真之人。
“你怎麼來到了這裏？”顧風笑問道。
“我順著珍姨的氣息，找到了這裏。”姬衍聲音低沉，有些傷感。
“找到了嗎？”
“找到了，也被那人發現了。”姬衍強顏歡笑道。
“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辜負你珍姨的良苦用心。”顧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珍姨，也就是血河老祖，多半已經隕落。
“我明白...”姬衍聲音沙啞，眸底滾動晶瑩。
“我幫你一起將他安葬了吧！”
“多謝！”
......
秋涼的微風，靜謐的山穀，人跡罕至。
姬衍坐在一旁，用手指，無聲刻著一塊石碑。
顧風轟出一個深坑，李燁為血河老祖整理儀容。
三人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半晌後，姬衍扛著雕刻完畢的石碑，來到深坑處。
望著整理過的血河老祖屍體，對著兩人道謝：“多謝！”
“客氣！”李燁回禮，顧風微微點頭。
將石碑輕輕放下，李燁跪在地上，捧起泥土，掩埋深坑。
顧風與李燁站在山穀的外麵，心情突兀的沉重。
山穀內，隱約傳來抽泣的聲音，最後嚎啕大哭。
“唉——，一個可憐人啊！”顧風輕輕一歎。
“大周神朝的後人，竟然如此落魄...”李燁低語，情緒低落。
“上次與你分別後，遇到了血河老祖，也就是姬衍口中的珍姨......”顧風輕聲訴說，李燁動容。
“薑家老祖幫助周皇推翻了商皇的統治，誰能想到，無盡歲月後，他的後人，竟然會追殺大周神朝的後人。”李燁深感世事無常。
“誰知道呢。”
不多時，宣泄了情緒的姬衍，走出山穀，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珍姨並非姓周，自小被我周家收養...為了帶我逃亡，不惜改變功法、毀容，到頭來還是不得善終......”姬衍訴說著百年來的辛酸曆程。
顧風與李燁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