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許平不遠處,私塾裏最小的男孩正悠哉悠哉地蹦躂在這條山路上。他的背上一筐滿滿當當的草藥正散發著濃厚的藥香。

“怎麼啦,許平?被口水嗆……!”

他麵帶微笑的扭過頭,隨口胡謅道。原本想要開個小玩笑的他,此刻呆呆的怔在原地。嘴裏欣喜的聲音戛然而止。

等到他反應過來後,仿佛不要錢般,將整個背簍甩在一旁,連忙跑了過去,蹲下身,不明所以的小心搖了搖許平側臥的身體,試圖喚醒他,卻毫無作用。

“許平哥,醒醒!”男孩叫道。

“許平!哥你怎麼了?!可別嚇我啊!”

他稚嫩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不大像是故意壓低了般,又帶有焦急的語氣。搞得他自己的麵容如同熟透了的蘋果,很是憋屈。

“怎麼辦,王子裏!快想想辦法!”

“這該死的山路!想要去叫先生肯定要費許多時間啊!

周圍的人同樣也就很難注意到我這裏!”

“先生讓我們不要大聲說話,但在這時應該可以吧!”

想到這,他慌忙起身,使出渾身力氣般的呼喊道“先生!”

見後方毫無動靜,又喊到

“先生!”

“季先生!快來啊!!”

聲音驚起林中飛鳥撲騰而起,隊伍中的孩童同時也聽見這聲,皆把目光投向此處。

“來了!”在男孩的呼喊聲音落下之後,從山上傳來季虯的答複。同樣私塾中的其他人也聞聲前來。

王子裏又扭頭關切的看向正虛弱地躺在地麵之上的許平。在剛剛吐血而出之後,許平的臉色就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嘴上的血跡在與麵色的對比之下,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發生什麼事了?許平怎麼倒地了,他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嗎?”那是道女聲,王子裏扭頭看去,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現在旁。令王子裏有些驚訝,“玳月姐,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叫的季先生嗎?”

女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沒叫我就不能來看看了?給我說說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許平哥怎麼了,當我發現時,他就已經這樣了。”男孩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脈搏並無異象,怎會如此。”玳月說道。眼眸微眯,一隻手搭在許平手腕,像是在學著大夫把脈。

“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們不要大聲呼喊嗎?”

“萬一吸引來野獸……”

“許平!!!”

伴隨著慌忙的聲音,季先生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眼中,原本苦口婆心的告誡突然一轉。

“怎麼回事,他被野獸襲擊了嗎?還是說中毒了?”他慌忙問道,見到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心生一驚。

“我也不知道。但聽王子裏說,他突然就這樣了!”玳月回答道。

“這灘鮮血也是他吐的?”

“是!”

“我剛才查看他的脈象並無不妥,實在是無厘頭!”

玳月行雲流水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一道來,臉上同樣充滿疑惑。

她跟隨祖父多年,家裏就是幹這治病救人一行的。自己也會些“望聞問切”的門道。

“連你也不明白麼?”季虯目光看向玳月,仿佛在確認著什麼重要的東西。玳月點了點頭,給以個肯定的答複。

“現在距離小鎮該是不太遠,一路上隻要謹慎些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得先把他帶回去!”

“玳月,你去叫牛叔將孩子們集結在一起,不要剛才那樣分散而開。我先將許平帶到醫館,你們也抓緊回去吧。”

季虯看了眼遠方的太陽,已過午後,正是一天中太陽最烈之時。

他又轉頭對玳月開口道,玳月果斷明白,應了一聲“好!”,之後便快步離去。

王子裏見此,撓了撓他的小腦袋,“我去叫他們集合!”在得到季虯的肯定後,同樣拔腿離開。

望著王子裏那甩在一旁的背簍,季虯心裏掀起一陣自罵,自己食言了,沒保護好許平。

‘禍’還是來了,來得如此令人猝不及防。

沒有多餘的時間傷感,他從身上取出一張黃色符紙,紙上墨黑色的符籙撰寫,很有一股玄妙之氣。

他符紙貼在小腿上,抱起暈倒在地的許平迅速地跑回小鎮。在符紙的加持下,他的速度是越跑越快,不出一會便跑出了一個小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