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碎阻擋在眼前的黑暗,穿越蒙蒙雨霧,我就能永遠擁有你——裴肆。
*
“轟隆隆——”
雷聲轟鳴,大雨傾斜,劈裏啪啦拍打著窗戶。
單人床上,裴肆低沉的聲線卷著繾綣的沙啞,“乖韞韞,張嘴。”
呼吸交纏,撩撥。
視線交彙,拉扯。
被欺負狠了的沈知韞紅著眼眶,隻落了一個顫巍巍的字眼,“不……”
裴肆趁機覆欺壓而上,擒住,唇|舌相纏。
強勢的熱吻砸得沈知韞無處可逃,圓潤的指尖嵌入裴肆汗液淋淋的肩肌,攥緊。
火花四濺,旖旎漸起,氣氛一片曖昧。
“想嗎?”
“想……”
裴肆啜了啜沈知韞水潤潤的唇,嗓音沉沉,“乖~”
“腿……”
“盤著我……”
——前言
*
燈紅酒綠的酒吧裏——
重金屬音樂敲人耳膜,煙霧繚繞,一片嘈雜。
吧台調酒區,朦朧的燈光灑落在沈知韞凹凸有型的身姿上,調酒手法嫻熟。
修長的天鵝頸下,是扣得一絲不苟的白襯,胸線飽滿,緊身黑褲裹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拉出挺翹的臀。
明眸俏眉,紅唇白齒,引得藏在角落裏的男性頻頻投來不怎麼善意的打量。
好友蘇梨趁沈知韞轉過去,賊兮兮地在她後腰揩了一把油,“韞韞,你又悄悄迷倒了萬千少男。”
“別貧嘴!”沈知韞將調好的低度酒推給蘇梨,傾身趴在吧台上,紅唇輕啟,“你哥不是一向管你管得嚴嗎?怎麼還偷摸過來?”
話題言歸正傳。
“我從我哥那兒聽說了一件事……”
蘇梨深深瞧了眼沈知韞那張被生活磨平棱角的麵容,苦著眉眼抬唇,卻欲言又止。
三年前,沈家遭遇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滅門。
一家六口,連同大大小小的家傭十多餘口,除沈知韞外,全部慘死於凶手殘忍的刀刃下。
凶手逃之夭夭,沈家至此沒落,如膠似漆的竹馬未婚夫裴肆當夜失了蹤影。
裴家也不知何意向外宣稱取消了和沈家的聯姻。
一夜之間,雙花之一的嬌豔紮人野玫瑰被無情的現實拽入泥塘,苟延殘喘,暗暗無光。
如今隻剩‘人美心善’的水中芙蓉——唐姝,熠熠發光。
遲遲沒等到下文的沈知韞抬眼,眸色中染著些許疑惑,“一件什麼事?”
蘇梨捧酒杯的手指相互攪動,猶猶豫豫道:“裴肆回來了,就在今天下午。”
“哐當——”
沈知韞手裏的杯子沒拿穩,重重砸在吧台上,聲音又刺又響。
紅色的液體拉了一路,滴落在沈知韞的腳背上,冰涼且刺骨。
就像三年前那個雨夜,看著親人被凶手一刀一刀砍死,冰涼的血液混合著雨水,沾在身上的寒意。
裴肆!
裴肆!
這個名字宛若鋒利的刀刃,戳著沈知韞那顆殘破不堪的心髒。
三年前,沒人知道裴肆為何失蹤,隻知道失了親人的沈知韞像個瘋子,尋找她唯一的愛人。
有人猜測,沈家遭滅門,裴家不想趟這趟渾水,所以才故意捏造裴肆失蹤,變相拋棄沈知韞的法子。
最終,沈知韞接受了裴肆拋棄她的事實,獨自躺在病床上吟呻苦痛,度日如年。
她晃了下神,顫著手扯過毛巾,想弄幹吧台,卻怎麼擦不淨。
“啊……是嗎。”
聲音攜著不易察覺的顫腔。
“吧嗒——”
兩滴清淚從沈知韞眼眶滴落在吧台上,綻開了花兒。
蘇梨趕忙掏出紙巾替沈知韞擦拭眼淚,聲線慌亂,“對不起韞韞,我,不是故意跟你說,我隻是……”
沈知韞打斷蘇梨的道歉,壓著嗓音保持冷靜,“我知道,謝謝阿狸。”
這三年裏,沈知韞在心裏做過很多次裴肆回來後,與他相見的模擬場景。
她預想過自己會衝到裴家拽住裴肆的衣領,詢問他為什麼一聲不吭失了蹤影,獨留她一個人在黑暗中掙紮。
又或者,兩耳不聞窗外事,放下她心裏那段按下暫停鍵的感情,重頭生活。
更者,是帶著新交的男朋友告訴裴肆,她這三年裏,過得比誰都好。
可沒有一次是這般的悲憤與無力。
“那……”蘇梨小心翼翼握住沈知韞冰涼的手,放在唇邊呼氣,“你現在要怎麼辦?”
話音剛落,酒吧門口就傳來一陣細微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