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明月靠在窗前,借著這抹微光,墨嶼打量著,那煥發無限晶瑩之瓶身。
“止水,止水,止於心如止水... ...”
空蕩蕩的房間裏,良久未眠,除了揣摩,獨處於夜深的墨嶼也就反複念叨這一句了。
“誰?”
一聲極細微的刀鳴逼近,即使漸漸與風化為一體,也還是被生性謹慎的墨嶼給察覺到了。
嘎吱——嘎吱——
屋外的風繼續拍打著窗木,而屋內的絕對寂靜又仿佛在安撫著此時被驚動著的墨嶼。
似乎?無事發生... ...
“難道?當真是我虛驚一場了?”
墨嶼思量著,可不放心的他,還是一揮手,讓暗暗作怪的窗給關上了。
平白夜裏無事生,應是晚眠有心存。想清楚這點,墨嶼打算早早休息,待明日起身,再作從長計議。
側過身子,夜... ...便更靜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沒有了借來窗外的月光,但彼時深眠的墨嶼,卻意外迎來了一道無比淩厲之刀氣的加身。
殘影?竟是殘影?!
這看似輕飄飄的刀氣卻著實威力不小,隻見剛才歲月一片安好之臥榻之地,僅頃刻間,便已是廢墟幾處了。
“好生厲害,如若不是我事先察覺,事先有所戒備,恐怕!此刻,已為一具無名之屍了吧!”
身形漸現,再次開口,向來好脾氣的墨嶼,麵對著這一事關生死一擊,也是免不了惱意直上。
“人未見,刀隱而殺氣畢露。無論是否結不結怨?幹不幹仇?”
“閣下,也應該現身了吧?”
麵對墨嶼的詢問,回答他的,隻有更加淩厲更加無可躲避的一道道凶光刀影。
既已如此,墨嶼也不打算多費口舌了,於事無補,於時也無益。
“房內擁擠,閣下要比試還是要手刃我墨某人,都請移駕房外吧!”
也不顧他聽沒聽到,從與不從,但明白自己為對方暗殺目標的墨嶼自然是明白。
他所在,敵必降之!
嘭——
一道不大不小的破窗聲,一道灰色與夜相近的光點,似乎並沒有完全釋放,這寂靜夜的冷漠。
空間的變化,也終於是讓墨嶼有了施展拳腳的機會。
即使敵暗我明,即使身陷囹圄,墨嶼此刻,也絲毫未懼!
靈戒化自斷劍,白蒲英描摹雙眸,不抱一絲輕視,僅刹那間,墨嶼就展現出來了他的最佳狀態。
他估摸著,就僅憑那一道道刀光,此暗中之人,至少是法相實力!
就這,他何以托大?又何以有半分勇氣半分僥幸不釋放全力而對之。
刀影碰上劍光,每一次交鋒,墨嶼都極為吃力。
走了幾來回合,全開體術的墨嶼已是體力靈力雙雙見疲,而那神秘人,卻是信手拈來的很,從容不迫的很。
而至今,麵對著這場生死較試,那神秘人,仍是以夜色麵人。
劍氣引入三分雷霆力,蒲英卷起七尺罡威風。
就這樣,屬於墨嶼的風雷二力,一齊登場了。
風追雷,雷弛風,磁場風暴撕裂寂靜夜色,在這一陣霹靂作響中,久久藏身的神秘人,也終於漸漸顯現出了——
他的...真麵目...
屋頂,由夜卷起,是隱隱躁動成型的輪廓。
淩厲刀影繼續襲來,招招致命,招招不留餘地。
刀氣劃過墨嶼的發尖,黑色虛影亦如絲線般纏來。
龍行於雲,不見其尾,一個殘影蛻離,好在是讓墨嶼躲下了這記殺招。
僅露出一副帶著麵具的麵孔,被黑夜完全籠罩的神秘人還是那般讓人捉摸不透。
這場沉默的對決無時無刻不在煎熬著墨嶼的心,眼前的敵人,真是太過不可描述了。
尚未使出全部的實力,表麵顯露似乎遠不及深藏的三分之一。
還有那來路不明的身份,以及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種種疑端,實是讓墨嶼費解。
微風起,斷劍遺血擦拭漫天蒲英飛絮,此時此刻,神秘與否,終究在生死麵前算不得什麼了。
“既然無法看穿黑夜,那就由我,且試一劍,斬出這背後曙光吧!”
“三千風雷蕩滅劍!”
隨著劍光趨近刀影,無邊夜色也正與那刹那曙光碰個正著。
一片狼藉之後,拚著僅剩全力施展出這一擊的墨嶼,也終究還是因為脫力,癱到在了一旁。
嚐試抬起的雙眸,也迫切證實,如此,究竟能否將其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