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攢動,那些發瘋的人暫時陷入了短暫的懵逼狀態。
但是很快,那些被唐果五人合力攻擊過的同學們痛感稍稍緩過後,迎來的便是他們的憤怒。
他們從開始的無差別攻擊,切換成了統一的目標,昔日的同窗們眼底一片猩紅,沒有了以往的和諧友愛,充滿了“老子要弄死你”的狠勁。
世界有時真的奇怪無比,連同人類一樣,或許是向來如此的。
所謂的和諧不過是出於某些利益,暫時維持著表麵的友善。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隻是永遠的利益。
或許,也沒有永遠的利益吧。
有時...連永遠都是個假的東西,世界上根本沒有真正的永遠。
真是可怕......
唐果被其中一位她隨機攻擊過的同學死死盯著,對方眼裏的狠厲讓她有些發怵。
就好像是...想要啃噬自己血肉一樣的暴厲嗜血。
但其實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唐果知道,就算她們不這麼做,這些喪失理智的同學們也遲早會把攻擊目標換成她們,到時候還會多舍一個方天進去...
誰也不想要看到這種結果發生,也不會有人能夠接受。
但現在,她們就如同“所有人都喝了愚人井的水,現在她們選擇喝不喝”的命題一樣。
誰能說她們六人才是真的清醒,而那些喝了井水的人才是不正常的?
或許...應該反過來,她們才是在這個教室裏不倫不類的那一個,真是好笑啊。
或許,放棄掙紮,就這樣一起沉淪下去才是最輕鬆的,最好的處世之道吧。
真的......好累啊。
唐果鬆了鬆右手心閃爍的小刀,其實,有一瞬間她甚至很想自己送到別人的刀上去。
因為,真的好累啊,好難啊......
短短十幾年,大部分時間總是這樣覺得,認為死亡有時候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是一種命運對她最好的安排。
她現在單方麵的有齊南,她覺得和她在一起做什麼都好開心,好幸福,未來能不能和齊南袒露心扉共同生活,她不知道,但她現在隻要見到齊南就會覺得很幸福。
每次分別的時候,心裏總是空落落的,難受極了,開始計算下次見麵還要多久。
所以,要不就在這一刻死去吧.....
唐果鼻尖泛起一陣酸意,眼眶紅紅的,有一層薄薄的的淚水蒙了上來。
她扭頭想要再看一眼齊南,但不想讓齊南看出自己的脆弱。
她是個愛哭的膽小鬼,但沒有在齊南麵前表露過,因為那太丟臉了。
害怕會被齊南認為脆弱不堪,覺得自己太過敏感矯情。
“看什麼看!當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唐果剛抬起手肘蹭掉那還不算明顯的淚花,熟悉的聲音便在她的耳邊響起,是齊南。
唐果側頭去看,齊南正向自己跑過來,並將手中的凳子重重砸向了視線一直緊鎖著唐果的那位同學,對方憑借身體本能伸手出來阻擋,又是一輪新的傷害。
齊南趁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次去拿了新的椅子,作為攻擊武器。然後往前側身將唐果掩在後麵,囑咐道:“有人攻擊你,你就往謝言那跑,他能打,聽到了嗎?”
唐果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齊南真美好啊......
感歎完,又想起了齊南曾對她說過回答不能隻點頭,要說話。
所以又乖巧地咧開嘴,笑著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齊南回頭看了一眼唐果,騰出手短暫的揉了一下唐果的頭,“乖。”
此時正在前方浴血奮戰的謝言:“......”
為什麼他突然感到背脊一涼啊,奇了個怪了。
為了方便戰鬥,所以在開始前,謝言就把助聽器摘了下來,導致他對齊唐兩人的對話一無所知,完全就是純純蒙在鼓裏的狀態。
聽到了全程的李樂生,給謝言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接收到李樂生眼神,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謝言:“......?”
難道是自己打的太帥了,把這小子給看羨慕了?
不對,可能是應付不了了,正在向自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