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要去一趟北京,為我的下一個故事做準備。
於是,田蜜照例到我家來領走我的狗,巴布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因此,對於更換幾天主人,它搖頭擺尾諂媚得很。
我煮了香噴噴的咖啡等著她來喝,不料她要我把狗牽到門口,說是馬上就要走的。
“故事寫完了嗎?”田蜜讓巴布安分地上了車,回過頭來問我。
我覺得有些目眩,田蜜不知何時丟掉了淑女屋的娃娃裙,穿起了規矩老成的職業裝,看上去春光滿麵精神百倍,有種獨立女性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就等你告訴我結局呢。”
我一邊對她笑一邊掏出紙和筆,隨時準備著。
“看你心急火燎的,最近在做什麼?”
“在一家時尚雜誌當主編,自給自足活得還挺瀟灑。為了便於工作,在市中心和一位英俊男士合租了一套公寓,正忙著搬家。”
“哦?這麼快就有豔遇啦。”我諷刺她,故意擺出刻薄的姿態。
“最近流行無性同居,你不知道麼?”
她笑得好坦然,仿佛全然與自己無關。
“那老房子呢?”我很擔心地問,惟恐再也聞不到滿屋子拿鐵蒸奶的香味了。
“我打算把它賣了,不過得等到梅歆找到新房子搬出去為止。”
“梅歆?她好麼?”
“一離婚就迷上了江南布衣,說是那裏的衣服寬鬆得足夠當漂亮的孕婦裝穿。”
我笑,幻想著梅歆腆著大肚子花枝招展地拍藝術照。
“沒錯,她就是這種人。”田蜜知道了我的想法就連連點頭。
“棉土還是答應了?”
我是看著他們結婚的,心下免不了還是有些遺憾。
“這沒什麼不好,我剛知道他們是有婚前契約的,所以,該她的一分也不會少。聽說棉土還挺有良心,臨了想多留點財產給梅歆,隻可惜這幾年他玩得太瘋了,事業就剩下一個空殼子,陪了夫人又折兵,難怪他追悔莫及。”
“不過別擔心,梅歆把自個兒照顧得好極了,你不知道,她現在可是天底下最快活的單身媽媽。”
“裘嫋呢?裘嫋哪兒去了?”
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她是舒離離開上海的那天,我送機遲到,在機場外麵碰到了她,於是就聊了一會兒,當時,她好像已經辭職了。
“裘嫋最逍遙,一個人到歐洲尋找羅曼蒂克去了,這已經是連續第三趟出國旅遊了。”
“昨天打電話來說,到目前為止還沒碰上心儀的白馬,還說,旅行團裏有個同伴告訴她埃及男人又漂亮又謙和,如果這回再沒收獲就到那兒去看看。”
“她不會就此浪跡天涯了吧?”
“不會不會,”田蜜相當有自信地對我搖手,“她還要回來搗鼓她自己的貿易公司哩!你瞧,裘嫋剛脫離她的白領生涯,我又一頭栽了進去,女人就是這麼沒完沒了。”
最後,該問問真男的消息了,還沒等我開口,田蜜便一眼猜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