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不要……”
昏暗的臥室內響起衣料摩擦的曖昧聲音。
半夢半醒間,白晚舟感到身下一陣疼,猛地睜開雙眼。
可就在她看清眼前那心心念念等著的男人時,忽然眼眶一酸。
封辭行!
他終於在她生日結束前的最後一刻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不回來了……”
她說著,語氣裏頗有些委屈。
封辭行見她這副模樣,狹長的眸子危險地眯起,低沉沙啞的嗓音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怎麼?等著急了?”
白晚舟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臉騰地一紅,剛要否認。
可還沒等她再說話,紅唇突然被他狠狠咬住。
“那就滿足你……”
霎時間,她整個人陷入一陣又一陣的熱浪之中。
兩個小時後——
“啪!”
刺眼的白熾燈亮起,封辭行這時已經洗漱完,站在床邊穿戴衣物,眼底早已沒有了方才的情動。
白晚舟不適應地眯了下眼睛,隨後緩了口氣,才將臉上的熱潮慢慢褪下。
她看著他此時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冷漠,自嘲一笑。
果然,他還是隻有在床上,才會對她露出一絲溫柔。
不過,她已經知足了。
隻要能在他身邊就好。
而且,他不是回來給她過生日了麼……
她苦澀地笑了笑,剛要起身,忽然感覺到身下傳來一絲異樣,眉頭一皺。
“你怎麼又不戴套?”
封辭行漆黑的眸子一凝,嗤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她愚蠢的發問,“有區別嗎?你又懷不了孕。”
無法懷孕……
這四個字化作一柄鋒利的冰錐,深深地紮進了白晚舟的心髒,霎時間痛得她無法呼吸!
是啊,自從那次流產過後,她這具單薄的身子再也無法懷孕!
戴不戴套,又有什麼區別?
她苦笑一聲,眸子上染上了一絲悲涼。
封辭行這時已經穿戴好了一切,白色襯衫在他的身上看起來精致又利落。
他看著白晚舟怔怔的模樣,眼神一斂,神色是說不出的淡漠。
忽然,他想到什麼,故意貼近她耳畔,氣息溫熱,“對了,忘了和你說一句。”
“生日快樂,阿晚。”
阿晚……
白晚舟聽到這兩個字,心頭猛地一顫。
自五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多久沒有這樣叫過她了?
這兩個字猶如一股溫暖的電流躥進了她的五髒六腑。
她鼻尖一酸,薄唇微張,軟綿綿地靠在封辭行的懷裏,恍惚間好似回到了從前。
他這樣叫她,是不是說明,他已經放下過去了。
“阿辭……”
她滿懷著激動,不顧身子的疼痛,就要起身攬住他的脖子,回以一吻。
可下一秒,封辭行的話頂頭給她澆了盆寒冷刺骨的涼水,徹底將她的熱情撲滅——
“正好,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說著,他不著痕跡地將她從懷裏扶起,唇角一勾。
“我要結婚了。”
結婚?!
白晚舟霎時間如遭雷擊,瞳孔緊縮。
她怔怔地看著封辭行動作雅致,輕描淡寫地起身,大腦一片空白。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拚盡全力才從喉嚨深處硬擠出嘶啞難聽的聲調。
“你……要和誰結婚?”
封辭行這時的臉色已經換上了一貫的冷漠,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白秘書,這件事,你並沒有資格過問。”
他轉過頭睨了一眼神態淒楚的女人,雙眸覆蓋寒意。
“記住你的身份。”
白晚舟仰著脖頸看著封辭行線條清晰流暢的下顎,看著看著直到淚珠打在手背上才反應過來,眼淚已經沾濕了滿臉。
而封辭行隻是蹙了下眉頭,隨後薄唇勾起一個嘲諷的角度,轉身開門離去。
……
白晚舟幾乎一夜未睡。
她想到封辭行的那句要結婚了的話,心猶如生生被刀子挖去一塊兒。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她的枕頭已經被眼淚打濕了一大片。
她恍然地盯著虛空中的某一處,憔悴的臉上忽然透出自嘲的笑意。
說到底她不過是封辭行身邊的一個秘書而已。
可是……
她渙散的瞳仁好似浮現昔日的種種回憶。
封辭行曾牽起她的手,低頭溫柔一吻,許下虔誠又炙熱的誓言:“阿晚,我這輩子隻娶你一個……”
手機鬧鈴忽然響起,白晚舟一驚,被刺激耳膜的震動刺地回過神來。
她緩了好久才去拿起手機,嘴裏卻不斷喃喃自語。
“封辭行,你怎麼能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