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月,暗夜中,春爻的院子更顯出幾分寂寥。
許舅舅已經將春爻院中所有的丫鬟婆子遣散,讓守衛將她的院子團團圍住。
屋子裏隻點了一根蠟燭,光線昏暗,地上躺著昏迷不醒的許地。
春爻感覺腦子又混起來,她在拔步床上盤腿打坐了打半個時辰,複又睜開眼,感覺自己神色清明萬分。
“小小毒素,能奈我何!”
春爻得意得揚眉,從床上下來,望著屋中懸掛著的畫像。
畫像中地女子溫婉含笑,正是灸南王妃未出閣時的裝盤裝扮。
春爻袖中飛出數枚暗器,紛紛朝畫像中的麵孔射去,不多會畫像中的身影便麵目全非了。
“去死,去死,讓你吝嗇不肯分出夫君,讓你整天帶著一張虛偽的麵目溫柔待人!”
春爻袖子一揮,本身隱藏於簾子後的另一幅畫就顯現出來。
畫中男子長相俊逸,與雲珩極為相似,正是前灸南王。
“王爺…”
春爻迷戀地摸著畫像,眸中充斥著癡迷。
她將畫像抱在懷裏,小心地撫摸著。
房間裏無端起了起了一陣煙霧,似是從隔壁的耳房出來的。
耳房裏,雖然毫無動靜,卻擠滿了人。
正是程家一行人並雲珩和許舅舅,他們紛紛站著,透過小孔,查看屋子裏的動靜。
“小三兒,萬一他們狗咬狗,自相殘殺都死了,怎麼辦?”
“三叔,我下毒的分寸感還是有的,他們其中必有一人能活著帶我們找到許老太爺。”
許舅舅和雲珩的暗衛早前翻遍了許家,就是不見老太爺的身影,隻能從春爻或是許地入手了。
“有小三兒在,當年的爛賬,今晚總算有個了結了!”
許靜雅,鄭環兒,先皇後及許舅母,都與這間宅院的肮髒有關,隻有許老太爺得到懲罰,他們才能安息。
“可笑,可笑至極,你以為你現在這副尊容,灸南王還能看得上你?他惡心你都來不及。”
春爻轉身,才發現許地醒了過來,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身後,一雙肥碩的豬蹄,還環上了她的腰。
“該說不說,雖然你臉難看了些,這身材還是很火辣的,燭光昏暗,我倒是也能接受的。”
春爻轉身,一巴掌甩了過去,尖利細長的指甲堪堪劃破了許地的臉頰,頓時,血流不止。
“死娘們,我能睡你,就不錯了,難不成你還想讓那個死老頭睡你!”
此時的許地全然沒有往日的腦子了,比平時更加暴躁了些,掄起旁邊的小杌子就朝春爻的頭上擲去。
“閉嘴,你個勾欄院出來的雜種,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被人調教過了,也不知道這雙手摸過多少醃臢的東西,竟然還覬覦我,你是什麼東西!”
春爻畢竟會武功,抽出腰間軟鞭,就揮了過去。
軟鞭纏住許地的腹部,卻因許地身軀過於龐大而動彈不得,許地得意地挑眉,根本不以為怵。
他微微一使勁,趁其不備,將春爻絆倒在地,她的鞭子也一並奪了過來。
他接過鞭子,狠狠朝春爻抽打過去。
“你又是什麼東西,還想抽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就該教訓,免得像許靜雅一樣,竟還生出舉報許家謀反的心思來,看我不狠狠教訓你,讓你騎到我頭上來!”
耳房似是傳來杯盞碎裂的聲響,屋裏的兩人卻都沒有察覺。
耳房中的程甬封被雲珩製住,許舅舅被程甬予製住,兩人臉上盡是悲憤,眸中充斥著怒火。
程赤鳶雙手緊握成全,指甲嵌入掌心,麵上盡是冷意。
原身的母親還真是死於自己所謂的家人之手,隻是為了掩蓋他們那些醃臢的心思!
春爻畢竟會武功,她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手中現出一支簪子,狠狠地刺進許地傷口的位置,趁著許地痛呼出聲失力的功夫,搶過鞭子,狠狠纏住他的脖頸,麵上一陣扭曲。
“還敢打我,想嚐嚐當年灸南王妃的死法?我就成全你!”
雲珩透過屋中的小孔,看到這副情景,似乎想到當初自己母親,瀕臨死亡卻無助的模樣。
許地狂翻白眼,臨近死亡終於讓他的腦子清醒了過來,想起白日發生的事情,腦中靈光一閃,便明白了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