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銘看著自己雙臂宛如新生嬰兒般的肌膚,猛地眨了眨眼。不知怎的,他的雙眼變得十分敏感,在接觸到外界光線的一刹那,淚水就滲了出來。他下意識地想要用手擦拭,卻突然發現雙臂已經被兩側的人架起。
恍惚間,他已經站直了身體。視覺還未恢複,但李修銘能感覺到身體表麵有織物劃過,像是有人在給他穿衣服。等等!難道剛才的他竟是赤身裸體的……一想到這,李修銘不禁猛然睜開雙眼。他的麵前站著一排黑衣人。
看到這些熟悉的黑西服保鏢,李修銘很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淺藍色的休閑襯衫和深棕色的休閑西褲已經被套在身上,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疑問,他究竟怎麼了?記憶中的最後一刻,他還開著那輛紅色法拉利在海灣邊兜風……想到這裏,李修銘看向身前正給他整理領帶的人。可不知怎的,他雖然能看清這個人的麵貌,卻不能將其和記憶中的人像聯係起來。換句話說,他能看到眼前這個人,隻是並不能將其識別出來。
“少爺,我是阿川,您認不出我也很正常,這是很常見的後遺症。過幾天就會漸漸恢複。”
聽到熟悉的聲音,李修銘隻覺得頭很暈,有種意識不聽自己使喚的感覺。
“阿川,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強忍著不適說出了這句話。然而開口的一刹那,李修銘覺得他的嗓音和之前不一樣了,但他說不出這種感覺是什麼。就在他疑惑時,阿川開口了。
“少爺,您已經死過一次了。”
“什麼?!”
阿川的話頓時擊中李修銘的胸口,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李修銘還想多問幾句,身旁眾多黑衣保鏢整齊劃一的聲音打斷了他。
“老爺好!”
李修銘目光一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光看衣著,他就知道那是他的父親李武通,同時也是整個李氏家族的頂梁柱。
“爸。”從小就畏懼父親的李修銘低頭喊了一聲。
李武通進來後,沒有過多表示,他隻是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這個兒子。這讓李修銘頓感緊張。
沒過多久,李武通移開目光,向那一排黑衣保鏢吩咐道:“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你們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他。還有……最近你也不要隨便在外露麵了。”
最後這句話是和李修銘說的。說完這些,李武通就直接離開了,整個過程甚至連十秒鍾都不到。父親一走,李修銘頓感輕鬆。李修銘從小就特別害怕自己這個父親,每次麵對不苟言笑的父親,他都會不自覺地緊張。這次也一樣,還好父親沒說什麼就離開了,這倒讓他覺得少了很多麻煩。
父親剛離開,李修銘馬上向阿川問道:“你再說一遍,我死過一次是什麼意思?”
阿川也剛從李武通那強大的氣場中緩過神來,他看著眼前的少爺,緩緩說道:“少爺,您在今天淩晨時分遇害了。一個小時前,我們按照老爺的吩咐,啟動了人體重塑技術,這才將您帶了回來。”
“我……遇害了?”
李修銘重複著這句話,腦海裏卻在仔細回想今天淩晨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無論他怎麼回想,腦海中的記憶始終都停留在他開紅色法拉利在海岸邊兜風的場景。不對,更準確地說,記憶中的最後一刻是他回到公司,進行一次常規的記憶儲存。
難道說,他真的被重塑過?李修銘頓時清醒過來。
李修銘當然對人體重塑技術十分熟悉,這項技術的創始人正是父親李武通,因此他的父親也被稱為“人體重塑科學之父”。二十年前,第一例克隆人伴隨著眾多非議在美國一家著名的醫學中心誕生。有了這個先例,世界各國紛紛展開相關研究,一個個克隆人接連誕生。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倫理道德的拷問,世界各地紛紛爆發抗議活動。隨著美國國會將克隆人定為非法研究,世界各國的克隆人研究浪潮也接連落入低穀。直到原本是腦電波神經學專家的李武通博士發明了一種可以轉移人體意識的全新“克隆人”技術,克隆人研究才終於回到理性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