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有料到她會說這個，閔池深的臉色有一瞬間很差。
但很快恢複如常：“你隻是失憶了，沒有關係，等你拿回記憶，就會明白一切。”
顧憐憐用指腹擦去笑出的淚花，腦中的記憶慢慢恢複了過來。
但她輕蔑的笑依舊沒有收起。
“我剛向我的係統兌換了個永久道具。”
“勢均力敵，可以得到對方一切的能力……”
閔池深眼神冷的厲害。
她舒展掌心，看著裏麵的紋路，輕輕舒了口氣，直視眼前的他。
“你不好奇嗎？作為神，你似乎太弱了。”
顧憐憐相信，這些再明顯不過的事情，他已然洞悉，隻是裝的太好，甚至騙過了自己。
顧憐憐徐徐道來：“成為主神之後，他對我執念太過於濃烈，甚至使掌管世界的力量動蕩。”
“為了消除這股執念對他的影響，他用分出一個世界，放入了認為累贅無用的記憶。”
“感情這種東西，會帶來陰暗，嫉妒，不甘，使人喪失理智。”
“隻是恐怕他也沒有想到，這記憶執念會成為驅使整個世界運轉，造就了你的出現。”
閔池深臉色愈發難看，一言不發。
顧憐憐道：“說白了，我們都是被他所丟棄的過去。”
“陪你玩了這麼久，該結束了。”
閔池深握住了她的手腕，握的很緊：“你覺得我會讓你離開？”
“NONONO，但在你明白這一切的時候，這個世界的秩序將會陷入混亂，為了維護，世界封閉，作為意識體的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感受到對方力道越來越大，顧憐憐任在微笑，眼中似有水光。
“別恨了，你該忘了我。”
閔池深看著她，像是想把她的樣子刻進腦中，有主神的記憶後自然明白，係統也是為維持秩序所生，無法違抗秩序。
她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許沒有。
閔池深道：“我從來不恨你，我說過，我隻是想讓你再次選擇我。”
怎麼能不明白，怎麼會不明白？
顧憐憐望著他，微微歎了口氣。
光漸漸變強，閔池深身體一點點變淡：“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敢問。
顧憐憐輕聲道：“係統和主神都不該有感情。”
聽到她的話，閔池深點頭，看不出情緒來，手漸漸鬆開。
似乎腦中早已無數次模擬過她的回答。
但依舊痛的撕心裂肺。
“但你知道，我不是個合格的係統。”
他驟然抬頭，眼神錯愕想要說什麼，可身體也在這一刻徹底透明，手於半空中無力垂下，終究還是沒有觸摸到她。
麵前空無一人，顧憐憐靜了會，終於撐不住，嗚咽出聲。
*
“宿主，結局已定，你我之約，也該結束了。”
“……”
係統靜了會，沒等到回複，看到她肩膀微微發顫。
忍了又忍，它終於忍無可忍咆哮道：“既然記憶回來了，想起一切，你又何必騙他？”
當年，在主神對外宣稱那段記憶和過去對他造成巨大影響後，顧憐憐便主動找到係統，暗地簽訂協議。
解鈴還須係鈴人，她要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為他清除瘋狂滋生的感情影響。
隻是係統不放心，後來躲不過她苦苦糾纏，甚至拔它網線，才願意保密。
茲事體大，見識過主神執念有多深的係統雖然答應，但依舊不放心，背叛過主神的人，根本不值得它輕易信任。
“宿主，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是我怕你有所圖謀，才故意抹去你的記憶？”
閔池深隻知道顧憐憐的記憶消失了，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消失。
“有什麼意義嗎？”顧憐憐冷漠道。
係統一下噎住，是啊，怪沒意思的。
顧憐憐進來之前就已經報著感化執念，從此再不出現的打算。
“那你有什麼打算？”係統不死心。
“回我該回的地方去。”顧憐憐道。
不出意外的話，那顆廖無人煙的星係，不僅是個好的藏身之處，也是她最終的歸宿。
係統幹巴巴道：“這種守活寡行為叫人很感動，但我隻想送你三個字。”
“……大傻杯。”
顧憐憐哼哼道：“這就是你不懂了，小寡婦近年來行情很好，什麼可愛的小嫂嫂，年輕貌美的後媽……”
係統：“……你說的是能過審的話嗎？”
“說不定我還能找到第二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