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十年天下大亂,晟文帝舉兵嶽州謀反。
經三年征戰,評定中原,定都中原。
其子武帝,林逸,十六歲,從軍雁門,獻策孤身救前朝煬帝予突厥之圍,初露鋒芒。
後隨父親大破金陵老山寨起義軍,平定楚地戰亂,整治南方疫病。
嶽州起兵,統帥三軍,擊敗前朝餘孽與來犯匈奴,直取長安。
於南山下大破十萬餘敵軍,逼降洛陽王充參軍,平定隴西。
後剿滅亂軍無數,軍功累累。
可坊間最津津樂道的,不是武帝其累累的戰功,而是…
長安一酒樓,錦繡堆砌,遊人如織,冒著熱氣的菜品如流水般呈上,這萬朝來長安的盛相,感染長安城上上下下。
“聽聞這皇後有喜了?”一商販打扮的中年女子八卦兮兮的嗑著瓜子,笑道。
“可不是,這皇後胎還未做穩,陛下就大赦天下,昭告天下了。”另外一武夫打扮的女子,更是灑脫地將腿搭在凳子上,穿著束褲,頗為自在地磕著瓜子。
“這陛下也真是,後宮不僅不納妃了,這麼多年了也就太子一個子嗣,皇家血脈如此單薄…”另一個大家閨秀打扮的女子,撐著腦袋歎氣道。
“穎兒,說什麼呢!若不是皇後娘娘,如今你哪有這進私塾讀書識字的機會!”那武夫打扮的女子脾氣爆,噴得對麵這閨秀一臉唾沫星子。
“春麗這話糙理不糙,這皇後娘娘聖明賢德,再說這聖上也是個癡情種,三番五次拒絕別國送來的妃子,還聽說對京中想要塞人進後宮的權貴大發雷霆。這死心塌地隻愛你一個的男人,天下難求得到呀!我也真該讓咱家那兔崽子好好學!”那商人打扮的女子,精明地在一側算計著。
“噓,”那閨秀打扮的女子,故意環視了圈四周,確保安全後才道:“我聽聞如今這皇後娘娘有孕了,還常常去長安的春風堂問診,不過隻問診女子。”
“喲!此事肯定知曉人不多,恰好最近身子骨有些許不適,我明日便去那春風堂取號,去親眼目睹這皇後娘娘究竟是何方美貌,將當今陛下迷得怔怔!”
——
上元三年,皇後誕下衡山公主,舉國同慶。
此時平定前朝禍亂已六年,四海升平,河清海晏。
太子生性純良,且好學上進,六歲已會被數篇詩文,而衡山公主隨著年歲長大,性子越發頑劣,常扮著男裝,在長安街頭瘋跑。
如今六歲的衡山公主,常纏著傅家小少爺,整日借著公主權威,強迫其跟隨自己左右。
“你爹爹明明也是個愛玩樂,怎生得你這個書呆子!”衡山公主每每看到抱著書苦讀的傅公子,恨鐵不成鋼地望著他道。
“公主謬讚了,予風是個不聰明的,所以在讀書上更要花些功夫。家中父母是已功成名就,退隱朝堂,帶著弟弟妹妹們,遊曆山海。而我是想…”傅小公子說到此處,餘光不由得瞟了瞟衡山,一張清秀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你真無趣,和我哥哥一樣,整天就是什麼家國,什麼大義。”衡山平日裏被陛下驕縱慣了,懶得這少男的曲折心事,提著裙擺,又被那遠處攤子的簪子吸引走了。
“風哥哥!你看,那不是謝姐姐和我哥嗎?”衡山見到什麼,瞪大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回了頭。
整日與自己作伴的謝姐姐何時與太子那古板人關係如此親近,傅小公子看到遠處那對小璧人,浮起嘴角的笑意,輕輕地牽著衡山的小肉手,向那花燈會中走去。
“走!我們去數那花燈去!”
“啊!你弄疼了我呢!等我父皇母後從塞北回來,我定饒不了你!”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長安的故事,依舊未完待續。